那人又道:“怎能不提,你現在眼看才子得懷,小哥哥我現在還虛懸著,內心焦急。”
玉逸塵目送貞書走遠,見梅訓遠遠跟了上來,轉頭問道:“梅訓,你說宋女人可會諒解我?”
貞書接過銀票謝過許雲飛,辭過出了許府,還是叫許府家人送回了東市。
裝裱鋪子裡冇了宋岸嶸照顧,趙和又要在前麵帶學徒,前麵站櫃檯的就隻剩了貞書一個。一併有些人家要訂了送些書畫或者有些書畫家有了新作,皆要她上門收取。因那休兒腦筋靈光會說些門麵話,貞書便成心要培養他做個掌櫃,非論去那邊皆要帶著他。
許雲飛解了帶子,叫貞書替他拿了一頭,自解開看了,見是一幅柳三變的《雨霖鈴》一邊讀著一邊點頭道:“字也好,辭也好,皆是非常意趣。隻是許某要幅書法,原為恭賀一名朋友攀親之喜,辭意未免太哀。”
貞書越想心中更加煩亂,她雖也恨玉逸塵不該勾搭韃子,但那是道義上的事,於她本身的內心裡來講,她仍深愛著玉逸塵。他非論乾很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殺了多少禍不該及的人,在她麵前還是阿誰懷著自大,內心苦楚無助的殘軀之人。
他似是在外展著畫軸。貞書起家悄悄站到門口,便見一個高大的背影,穿戴一身青羅便服,頭上戴著雙翅硬襆。他們正在緩緩將書畫展開,杜禹背身站著,哈腰瞧了半天賦道:“竇明鸞必定喜好這東西,但是我不喜好,還是算了。”
蘇氏半眯著眼道:“刮輕些,千萬莫將細肉刮掉,那樣更疼。”
杜禹點頭道:“恰是如此,若不為了能與玉逸塵對抗,我早不想在京中呆著。涼州天寬地廣,策馬跑一趟返來渾身通泰,那如擠在這憋屈屈的都城裡,馬蹄一蹬就要撞死幾個老太太。”
貞書到了許府,跟著家人自偏門進院,就見大夏季裡許府四周皆是竹葉青青,路兩旁也隻用竹杆作圍,倒是眼瞧得一個清朱紫家。進了一處院子,內裡整齊四落,外院寬廣敞亮,內院一幢小樓,也算南北合璧了。進到小樓裡,一應傢俱皆是非常清素簡樸的東西,與陶素意的小內室倒有幾份相像。
兩人皆端了茶喝,許雲飛問杜禹道:“你爹現在還是不肯放你?”
許雲飛忙忙的送了杜禹出門。貞書坐在內間悄悄等著,直等了半盞茶的工夫才見許雲飛走了出去笑道:“叫宋女人久等了。想必你在內間也聽到,他非常喜好宋先生的墨寶,現在已經拿去送才子了。我方纔到帳房支了銀票來,免得你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