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趕快行禮,與這高小爺客氣了幾句,又相互通報了姓名,這才曉得這少年名叫高進寶,乃是華容縣城南高家的大少爺,這高家也算華容縣稀有的高門大戶,掌了縣中很多店鋪謀生。本日也是偶合,這高進寶恰好來布店與掌櫃盤賬,便也叫他瞧著了週三兒碰瓷的事兒,那週三兒在他的店門前訛了方纔買了東西出門的客人,不久等因而半點都不給他高家麵子,自是要脫手整治一下。
說畢便來拖遝,狀似真要拉楊軒去見官的模樣,楊軒立時急了,忙也大喊一聲:“麻子!”
本是站在一旁遵循本尊本來的脾氣看著熱烈的黃昊,聽得楊軒如何一說,還真是差點笑噴了,不過想想倒也冇錯,這楊家村的楊姓族人還真有很多在華容縣和周邊幾個小縣衙門裡當胥吏,至於乾捕快和鄉勇、弓手更是多了去,並且楊軒此人一貫也算腦筋矯捷,這般狐假虎威還真是有的放矢。
活計這話說得用心大聲,天然叫人聽出了味來,高小爺當即冷哼一聲:“滾歸去!你徹夜就彆吃食了!高掌櫃,記得罰他好生擦洗店裡的椅凳!”
以是,應當也就是因為如此,便叫故意人曉得了他二人手上有二兩銀錁子的事情。
楊軒和黃昊二人回身去往吳家的路上,楊軒得了好處倒也不忘與黃昊提道:“麻子,那高小爺倒也是個善人,你說可對?”
此時的民人,天然不曉得這天花乃是一種甚麼烈性感抱病,可自愈了以後就會畢生免疫,都以為得了天花就算好了,身上也有癩疫會染上旁人,以是黃昊亮出臉上的麻子,無疑劃一是拋出了一件大範圍殺傷性兵器,頓時嚇得整條街都淨了聲。
這現在華容縣的糧價倒也安穩,本地所產夏糧稻米帶殼是一石四百五十文,脫了殼的精糧則是六百文一石。兩人合算了一下便要了六鬥,也便是三百六十文錢,倒是在會賬的時候與米鋪的掌櫃起了小小爭論。
至此,楊軒受那週三兒欺詐之事,另有黃昊被逼得亮了麻子一事,也就如此處理了下來,終究那五尺細麻布也當作高進寶代錶店家賠罪押金的隨禮,硬要楊軒收了,便也各自告彆,分頭散去。
瞧著白衣少年,莫約也是十6、七歲的模樣,本是一身素色勁裝,但見他眉似臥蠶、眼若丹鳳,高鼻弄眉,臉國頜方,頭頂紮著一襲羽紗網巾,腰下紮著一條陪著藍綠寶石的子敬腰帶,伸手戟指那週三兒喝道:“呔!好你個周地痞,也敢在俺家的店門前肇事,怕是又想去蹲那縣衙的版房了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