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看著衰老的種師道,心有不忍,卻又不能不說。
“老相公,弟兄們內心有怨氣,或許是真的。可大師夥如何能夠背叛朝廷啊?多少人幾輩子為了大宋朝賣力,疆場上戰死的數不堪數,還請老相公明察啊!”
“高太尉,國度存亡,豈能依托在妖人身上!他吹得神乎其神,無妨就給他幾刀,扔到油鍋裡,看看到底有多少本領!”
就在這時候,李若水來了,跟從在李若水身後,另有一隊禦營兵士,他們冇有發兵問罪的意義,相反,全都推著車。
“官家,臣必然好好問問老種相公,讓他給朝廷一個交代!”
“老相公,汴河上麵放河燈,您看到了吧?那麼多和尚唸佛,您也曉得吧?一樣是為國效力,憑甚麼他們就是性命!我們這麼多年,死了多少弟兄,就跟蒿草普通?光是這些虛的也就罷了,末將還傳聞了,這一次官家給禦營開的軍餉都是銀子!並且還一次給了三個月!再看看我們,銅子,另有交子,糧餉就冇有充沛過。都說天子不差餓兵,官家如果然的艱钜,俺們也就認了,可都是為了朝廷效力,如何就辨彆出三六九等?”
“官家,此人說是賢人有德,打動玉皇,纔派他下凡,幫手官家,剿除金賊的。他現在四周點化,物色門徒。說是集結七千七百七十七人,佈下大陣,就能直搗陰山,大破金賊……”
禦營兵馬是趙桓一手組建的嫡派班底,親信中的親信,更何況還立了大功,的確比官家的親兒子還親。
種師道衝著楊惟忠道:“你,你去把刀給他!給他!”
趙桓揉了揉太陽穴,氣得腦仁都疼。
說實話,也冇多少人把他們當回事,不過是找點樂子罷了。
種師道重重哼了一聲,卻冇有話說。
趙桓眉頭微皺,搖了點頭,“還是讓李學士去吧。”
要說這貨起碼是第三號金人內應,至於前麵兩個,不說也罷!
種師道無法哀歎,“去把阿誰牲口叫出去。”
而城外虎帳,跪在麵前的,不是舊部,就是子侄,還不止一代人的友情,有人的前輩為了種家,命都冇了,幾代人的恩典,如何能抹掉?
“不必。”
範瓊固然驕橫,卻不是傻子,他急不成耐跟禦營牴觸,目標安在?
李若水看了他們一眼,“這是你們本來的衣服甲冑?”
範瓊用力叩首,而後衝著內裡大聲道:“老種相公,末將衝犯了天子親軍,惹了塌天大禍。末將不會讓老相公難辦。儘管砍了末將的腦袋,送給官家就是,隻求老相公能夠網開一麵,照顧我的家人,末將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