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力分發東西的還是是四監區的乾係號“大饅頭”。他手持一份犯人名冊,按挨次每點到一個犯人時,後者便自行拿取一套東西:計有剪刀一把,卷筆刀一隻,膠水一瓶,橡皮一塊,木尺一柄,鉛筆一支。
已經領好東西的杜明強正籌辦往本身的工位上走,聽到前麵起了紛爭,便留步回身看去。隻略略一掃他便明白了事件啟事:杭武功手中的那支鉛筆恰是上週末加班時所用的。而杭武功一向都有咬鉛筆屁股的風俗,那天因為研討奧數題,思路糾結起來,咬得便格外凶惡。現在全部鉛筆屁股上充滿了牙印,乃至連附近的筆身上也呈現了裂紋。
“操!”平哥橫了杜明強一眼,“眼鏡不愛吃的東西,你他媽的給我吃?”
“嗬,如何把家庭門商標還寫在功課本上?好讓教員對著號家訪嗎?”杜明強嘴裡塞著飯,含混不清地嘟囔著。
平哥伸手把那功課本拿了過來,裝模作樣地翻了兩下,卻看不出甚麼眉目。因而他又退回封皮,對著姓名一欄唸叨:“張天揚--我操,這父子倆名字倒是一個比一個霸氣。”
遵循入監的時候挨次,平哥排在監舍頭一個,而後順次是阿山、杜明強和杭武功。前麵三人都順利的領到了本身的東西,到杭武功這裡卻呈現了一些波折。
杭武功正躺在床上閉目小憩,聞聲便跳下床來,衝著門口立正:“到!”
“大饅頭”撇著嘴嘲笑一聲:“換甚麼換,這本來就是你本身咬的!”
杜明強可不管那麼多,既然彆人都不吃,他更樂得一小我獨享。吃的時候還點頭晃腦,一副心對勁足的模樣。
記錄長度的體例倒也簡樸。犯人從一個大紙盒子裡拿了鉛筆以後先交給“大饅頭”,後者會把這支鉛筆的尾部頂馳名冊上該犯人的名字延長出去,然後鉛筆頭順勢往下一壓,在名冊上點出一個暗號來。如許等犯人交還鉛筆時,還要比對是不是比這個暗號短了很多,隻要偏差在兩公分以內的纔算合格。
杜明強可歡暢了,他把本來要推給杭武功的飯盒端在手裡說:“你真的不吃了?那這份飯可就便宜我們啦。”
杭武功拿著那支破鉛筆躊躇了一會,對“大饅頭”說道:“這鉛筆不太好用了,給我換一支吧。”
平哥卻要端一端氣度,用心問道:“如何樣?你小子冇露怯吧?”
杭武功也曉得本身偶然中有些衝犯了平哥,趕緊走到對方麵前,擺出一副老誠懇實的姿勢。平哥神采便都雅了很多,他指著杭武功手裡一個藍色的小本問道:“這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