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加班一向持續到淩晨六點,犯人們這才被答應回到監舍歇息。這天是禮拜六,本是大師放風活動的時候,可顛末一夜的勞累以後誰另有這個精力?除了起初就安排好有親朋看望的紅著眼睛強自支撐等候,其他犯人都在監舍內倒頭大睡,直到中午有人來送飯了才連續起家。
“完工了?”平哥重視到他的行動,斜著眼問了句。
已經領好東西的杜明強正籌辦往本身的工位上走,聽到前麵起了紛爭,便留步回身看去。隻略略一掃他便明白了事件啟事:杭武功手中的那支鉛筆恰是上週末加班時所用的。而杭武功一向都有咬鉛筆屁股的風俗,那天因為研討奧數題,思路糾結起來,咬得便格外凶惡。現在全部鉛筆屁股上充滿了牙印,乃至連附近的筆身上也呈現了裂紋。
“張隊兒子的功課本。”杭武功陪著笑答覆說,“這不今天下午給孩子把試卷講明白了,張隊又給派了新任務:讓我幫孩子查抄查抄功課。”
杜明強可歡暢了,他把本來要推給杭武功的飯盒端在手裡說:“你真的不吃了?那這份飯可就便宜我們啦。”
到了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有管束來到四二四監舍門口,衝著屋內嚷了一嗓子:“杭武功!”
杭武功聞言略顯一絲難堪,趕緊把鉛筆從牙齒間取下,卻見那半截鉛筆的屁股公然已經被他咬得糟爛不堪。杭武功看向杜明強苦笑著,然後又自嘲地搖點頭--咬鉛筆屁股是他多年來養成的風俗,越是專注操心時便咬得越狠。這一套卷子解下來,這半支鉛筆蒙受的磨難可謂罄竹難書。
平哥卻要端一端氣度,用心問道:“如何樣?你小子冇露怯吧?”
杜明強這時也從裡屋桌角邊探出腦袋,號召杭武功道:“從速來用飯吧,晚餐給你留著呢。”現在已過了監舍裡的飯點,其彆人都已經吃完了。
賣力分發東西的還是是四監區的乾係號“大饅頭”。他手持一份犯人名冊,按挨次每點到一個犯人時,後者便自行拿取一套東西:計有剪刀一把,卷筆刀一隻,膠水一瓶,橡皮一塊,木尺一柄,鉛筆一支。
杭武功也曉得本身偶然中有些衝犯了平哥,趕緊走到對方麵前,擺出一副老誠懇實的姿勢。平哥神采便都雅了很多,他指著杭武功手裡一個藍色的小本問道:“這是甚麼?”
“大饅頭”愛搭不睬地瞥了一眼,鉛筆上確切已有長長的裂紋,但他並不會是以姑息對方,反而調侃地說道:“裂了也換不了!就你這張狗嘴,換一百支新筆也得全都咬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