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第四，瑞宣該當代替錢先生，當好地下報刊的編輯，設法把稿件送出城去。得找個腿腳利索的人。
“我跟錢先生和老三已經多日不見了，我不能上那小廟裡去，我思疑金三。那天他俄然跑來看我，到底是甚麼意義？如果錢先生又讓人給逮了去，日本人準會把明月留在廟裡當釣餌，好逮老三和彆的人。我上那兒去很不便利，你敢不敢去走一趟？”
他們冇把這件小事拿去轟動他們的長官，而是給白巡長的下屬寫了封信，說他玩忽職守。這位下屬當然是中國人。
瑞宣聽了他的話，半天冇言語。瑞宣瞭解白巡長的表情，勸他不必單槍匹馬去殺日本人，最好是跟大師同心合力，做點地下事情。能不能跟白巡長提錢先生和老三呢？他思忖再三，感覺還是應當多加謹慎，開首隻說自個兒，不提錢先生和老三。
白巡長走了。他曉得金家這場禍事不小，本身無能為力。還是忙自個兒的事情為妙。瑞宣和他已經把簽帖上的意義弄明白了：
“哦——他冇受刑？”金三暴露了笑容。
他去找白巡長，乾乾脆脆給白巡長下了號令，叫他幫著告訴街坊們，好好跟日本人交朋友。
第三，瑞全的事情重點在城外，不能常回北平來；
“我當然要幫手。”
“錢先生？”白巡長說著，想起了七年前抓錢先生那會兒的事。“您如何曉得的？”
一開端，瑞宣覺得金三爺是惦記錢先生，才這麼急著探聽他的住處。過了一會兒，他覺著事情有點蹊蹺，就查問起金三爺來。
金三爺也在台階上坐了下來。他忍住氣，靜下心來思考。想了半天，把幾天來的事兒跟閨女說了一遍，說不定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能看出點端倪，找出丟孩子的啟事來。
“用不著拿菜刀，”瑞宣也笑了。“你上廟裡去最合適。你有眼力，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到底該不該出來。明月和尚不熟諳你，這又是個好前提。你們倆誰也不熟諳誰，見了麵不會在偶然之間暴露點甚麼馬腳讓人家發明。該不該往廟裡進，你到那兒衡量著辦。你如果然的進了廟裡，千萬可彆跟和尚說話。得假裝求神討簽，還得裝得真像那麼回事。先到佛前磕個頭，祝告祝告，說你丟了差事，問問前程凶吉。等你搖出簽來，到佛龕上去拿簽帖的時候，記著必然要拿最上麵的那一張。那上頭寫著我們要曉得的事兒。有了那張帖兒，老三的下落也就有了，另有……你拿到那張帖兒，千萬彆直接給我送來。我到白塔寺廟會上去見你。得找小我多的處所見麵，比如說，那些變戲法的，賣估衣的處所，得找如許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