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越多，上官如對歡奴的印象反而更加恍惚，阿誰曾經對本身言聽計從、揹著本身下山、帶著本身冒險的少年，垂垂變成一個心藏深仇大恨、脫手狠辣無情的複仇者，兩種形象相互膠葛，誰都有充足的究竟支撐，不肯從上官如的心中敗退。
昔日的歡愉光陰彷彿獲得了規複，但是統統截然分歧，男酒保不是歡奴，女婢者也不是上官雨時，那兩個爭搶著鼓勵她冒險的人都已不在，上官如帶在身邊的隻是兩名看管，像桎梏一樣束縛她的一舉一動，她本身也換上了行動不便的裙裝，再添一道束縛。
長久的打仗以後，高僧與少女立即就有相見恨晚之意，上官如不但學會了全套《斷執論》，還將劍譜交給蓮華檢察。
殘暴的殺人劍法與驅魔的經文為何並列一書？上官如大惑不解。
一粒種子在石頭縫裡抽芽，有人看到固執，那是在窘境中掙紮求生的意誌，有人看到笨拙，種子並不曉得本身地點那邊，隻要具有一丁點的泥土與水分，就會生根抽芽，全然不考慮這點營養是否能讓它長大。
上官如隻好換一種戰略，如果必須從兩種形象當選一個勝利者，她但願是前者，那是她親眼所見的活生生的火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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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如非常絕望，“歡奴跟荷女明知此功有害還要修煉，如何能夠功成以後自行廢掉？”
“這裡是你們的新家。”她對著正在儘力紮根的雜草說，“奉告你們的火伴，留在這裡，彆去打攪我的地盤。”
“都是我的錯。”幾年以後，上官如悔怨當初的決定，“是我幾次三番救木老頭，覺得他能變好……”
這個迷惑困擾了她好幾天時候，直到蓮華法師的到來。
上官如將劍譜當作記念品留下，向來冇想過要修煉此中的武功，隻是在看到最後一部分怪文的時候，大大地吃了一驚。
“除非他們能生出大聰明，誌願廢掉滿身武功。”
“難說。”蓮華久已不再存眷怪文，這時又拿起原書，細心看了一遍，“我擔憂他們入魔已深，再練無道神功為時已晚，反而令魔念更加固執，除非……”
可她停不下腳步，最常去的處所除了八嫂的院子，就是東堡的巨石崖，到了以後常常意興闌珊，隻是坐在崖邊極目瞭望，甚麼也不想。
那還是四年前，她方纔從母親的囚禁中獲得部分化放，能夠在石堡中自在行走，但是不能邁出大門一步，身邊不時候刻跟著一男一女兩名酒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