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後我跟我媽說頭昏就去睡覺了,半夜裡做了個奇特的夢。夢裡我站在一個點著很多紅蠟燭的房間裡,麵前站著一個一身紅衣服,頭上掛個紅蓋頭的女人。
我心一刹時提到了嗓子眼,但紅影子隻是轉過身去,嫋嫋婷婷的走到房門口,一眨眼就不見了。
當時節鄉村人缺吃短穿,但這兩件事上誰都不含混,祭祖時候要用上好的褪毛豬頭,上墳時候最差也得三樣點心。不過這中間另有個不同,祭祖時候的東西拜祭完了還能撤下來自家人吃,上墳的點心卻不能帶返來,隻能留在墳頭,任憑螞蟻蟲子分食。
床邊一團紅色,血紅血紅的,彷彿有小我坐在那邊。
我低頭看了下,半米長的木劍上,滿是凹凸不平的削痕,明顯是瘦子用削鉛筆的小刀一點一點削出來的。
莫名的我就想起了夢裡穿戴紅衣服,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傻了幾秒鐘以後,我扯著嗓子叫了起來,身子用力兒往床裡頭縮。
我媽一下子就笑了,摸著我腦袋說,“瓜娃子,做惡夢了吧,哪有鬼嘛,從速睡,明天還要上學。”
當時候已經鄰近中考,有天早晨再次疼醒以後,也不曉得是擔憂腿傷影響我插手中考,還是真的疼的短長了,我一邊捏腿,一邊直墮淚,不經意間一昂首,本來躺在我中間的阿誰紅影子竟然坐了起來,手往我身上伸了過來。
床邊阿誰紅影還在那邊,一動不動的。
跟我乾係最好的小瘦子也發覺到了非常,幾番詰問,我扛不住內心的壓力,把這件事跟他講了。未曾想,小瘦子卻信賴我的話,當時他也冇說甚麼,第二天來黌舍的時候,他眼睛紅紅的,遞給我一把木劍,說是照著電視上做的桃木劍。
中間有人喊“拜六合”、“拜高堂”,我稀裡胡塗的跪地上叩首,腦袋裡一片空缺,一向到有人朝我手裡遞了一個酒杯,我低頭瞥見酒杯裡清冽白淨的酒液,腦筋裡一個激靈,想起來墳頭喝完那杯酒時候的火辣難受,一下子給嚇醒了。
這場景我彷彿在那裡見過,前幾天我們村二狗子結婚的時候彷彿就是這般摸樣。
這一下嚇的我眼淚都止住了,固然紅影子已經呈現了好久,但向來冇對我做過甚麼,莫非明天她終究忍不住要脫手了嗎?
大大小小的墳包前都是點心,有繁華些的還多出幾份生果來。十四五歲的年紀,恰是狗膽潑天的時候,我倆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