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神情一僵,捏動手指,緩緩坐了下去。
宣度也不客氣,坐下以後道:“見教不敢當,賢明汗但有所惑,鄙人定當知無不言。”
努爾哈赤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為何不跪?”
努爾哈赤愣了半晌,下認識地點了點頭,“固然如此,任誰都不會想到,他這個標準的紈絝後輩,竟然會有那般驚人的天賦。”
努爾哈赤的眼角,不自發地跳了跳,冷哼一聲,“我不否定,如果他還活著,那再給我一百個膽量,也不敢發兵南下。但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他的不肖子孫,卻連他的一根小手指頭都比不上!”
宣度嗬嗬笑道:“怕是當年豐臣秀吉,哱拜另有楊應龍起兵之前,大抵都和現在的賢明是一樣的設法吧?”
“啪”的一聲巨響,努爾哈赤拍案而起,勃然怒道:“那我問你,六合君親師,以何為尊?”
努爾哈熱誠篤地點了點頭,“冇錯。”
努爾哈赤攥著拳頭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雖已疇昔了數百年,但我女真兒郎的騎射本領,卻更勝疇前。而南朝的孱羸,與兩宋也並無辨彆。當年太祖,太宗能做到的事,我努爾哈赤,一樣能夠做獲得!”
努爾哈赤點點頭,“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自李如鬆後,明朝另有能打敗仗的全軍統帥麼?”
努爾哈赤的嗬叱聲,不輕不重,模糊還帶著兩分顧忌。
努爾哈赤彷彿被氣笑了普通,特長點著宣度,“好,好,那我便來問你,如有你助我,能夠奪天下否?”
宣度鼓掌讚道:“賢明汗豪氣乾雲,鄙人佩服。但是,還是那句話,明朝地大物博,人丁繁多,就算連敗上十陣八陣,仍然能夠集結數之不儘的兵馬糧草湧入遼東,如蝗蟲過境普通,源源不斷。女真兒郎再是勇武,也是血肉之軀,正所謂蟻多咬死象,不管兵員還是糧餉,都難覺得繼之時,賢明汗又當如何?”
宣度心內裡那顆一向提著的大石,也總算落了下去。他大要上再平靜,心內裡卻也不成製止的打著鼓。努爾哈赤縱橫疆場四十餘年,身上的殺伐血腥味道,讓野獸都不敢近身,也就是穿越眾死了大不了再重來的底氣,讓宣度硬挺到了現在。
站在一旁的皇太極,此時也長出了一口寒氣,宣度是他保舉給努爾哈赤的,惹怒了努爾哈赤,宣度人頭不保是必定的,怕是連他都要遭到扳連。見努爾哈赤竄改了對宣度的態度,貳心內裡也是悄悄竊喜,趕緊搬過把凳子來請宣度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