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今後恰是景明二十二年四月十八,宿世在大旱數月後的這一日天降甘霖。彼時萬人空巷,千萬百姓奔於街頭跪地痛哭,戴德彼蒼。

“父皇。”薑似喊了一聲,聲音清澈。

景明帝一擺手:“太子妃祈雨若能勝利,乃是德濟萬民之事,若不能勝利——”

景明帝不由摸了摸鬍子。

提起欽天監,他對著太子佳耦還真有點心虛。

景明帝心頭微動,問道:“你可有掌控?”

鬱謹忍不住咳嗽一聲。

景明帝環顧群臣,淡淡道:“朕意已決。”

固然他信賴阿似敢提出來就是有掌控,可話還是不能說太滿。

略一沉吟,景明帝緩緩開口:“既然如此,就由太子妃代表皇家,行大雩祀。”

禮部尚書回神後直接跳了起來,比捱過踹的吏部尚書還衝動:“皇上,太子妃以女子之身祈雨是對神靈不敬,此事千萬不成!”

在大周,每年皇室或各地官府都會有祈雨活動。

不過景明帝近年來鮮少這麼做。

景明帝瞪鬱謹一眼:“閉嘴!”

顧尚書被鬱謹堵個半死,鼓著眼睛瞪著他,嘴唇發顫。

如此昌大典禮隻給這麼短的籌辦時候,太子妃必然是抨擊他剛纔站出來發言!

景明帝目光移向薑似,淡淡道:“那就按顧尚書所言,降太子妃為側妃,另立太子妃!”

鬱謹涼涼插話:“吾不善於祈雨。”

雩祀分雩與大雩,大雩乃祭天大禮,隻在大旱之時停止,昌大浩大。

為百穀祈甘霖本就是處所官吏的首要職責之一,乾係到政績考覈,因祈雨丟了性命的官吏不在少數。

中心朝廷的祈雨就更慎重了。

阿似說了這麼多都冇事,他咳嗽一聲都不可嗎?

能夠說,薑似代表皇室與天子主持大雩祀,一旦祈雨勝利,太子妃的職位將無可擺盪。

“那好,就定在七今後。常尚書,禮部要儘力以赴構造好這場大雩祀,莫要使祭奠出了岔子。”

“旱極而蝗,旱極而澇,久旱以後其他災害再至必使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父皇,兒媳聽聞朝廷、處所多次祈雨皆以失利告終,為何不讓兒媳一試呢?風調雨順、百姓安居莫非不比兒媳是不是女子之身更首要?”

“我代表的是皇室,而非朝廷。”

景明帝望向薑似,眼神閃動。

“皇上——”

景明帝忍著難堪問:“你想定在哪一日?”

他懲罰祈雨失利的那連續串官員,就是以心不誠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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