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眉就擰了起來。
一旁親信嬤嬤小聲勸道:“娘娘莫要焦急,細心又要頭疼了。”
賢妃有氣有力笑笑,跟著景明帝往內走:“還是先前落下的弊端,頭一疼就要死要活。本來不該勞煩皇上過來的,可――”
賢妃坐在那邊,頭微垂暴露苗條的脖頸,顯得人有些脆弱。
難不成菩薩真的曉得她裝病,然後見怪了?
她到底生養了一個甚麼東西,跑去南邊那麼久,帶著活生生的東平伯世子返來了,進宮見了皇上與皇後,恰好冇往玉泉宮邁一步!
景明帝在矮榻坐下,表示賢妃也坐,問道:“如何了?”
賢妃彎彎唇,笑容淺淡到冇有色彩:“妾有感而發罷了。”
既然對老七已經完整不抱甚麼念想,她甘心把他打落到泥裡,起碼不能有給老四添堵的本事。
這一刻假定鬱謹站在賢妃麵前,賢妃恐怕會節製不住把茶水潑到他臉上去。
賢妃沉默一瞬,幽幽道:“老四是個孝敬的,就是想起老七有點難受。老七打小就被抱出了宮,妾這當母妃的想見見不著,現在好不輕易盼到能團聚了,這孩子與我也生分了……”
“愛妃莫要活力了,朕轉頭就把那混賬叫進宮來罵一頓。”
賢妃幾個都是皇後還在的時候就跟著景明帝的,賢妃老了,景明帝何嘗不是呢。
“娘娘,又頭疼了?”親信嬤嬤看得心慌。
潘海上前來:“皇上,玉泉宮派人來請。”
賢妃在外頭雖算沉得住氣,可當聽皇後提到燕王返來了,臉皮還是一陣發熱,強忍著纔沒透暴露來。
不就是笑她連親兒子返來了都不曉得嘛。這些小賤貨,眼瞧著皇後更加得了皇上看重就在她麵前猖獗了,一個個豬腦袋也不當真想一想,皇後再失勢有甚麼用?
賢妃擺擺手禁止親信嬤嬤拿帕子替她拭汗,叮嚀道:“就說我病了,請皇上過來。”
這痛來得快去得快,可還是令賢妃刹時額頭冒汗,神采慘白。
回到玉泉宮,她連灌了兩杯熱茶仍然肝火中燒。
等混賬東西說完閒事,他就要好好說說這小子不把母妃放在眼裡的事了。
景明帝掃了鬱謹一眼,臉微沉:“一大早進宮有甚麼事?”
正憤怒著,頭俄然痛了一下,彷彿有人拿錐子戳。
恰好也冇甚麼事乾,罵一罵兒子就當打發無聊日子了。
說到這裡,賢妃沉默下來。
有著這類設法,賢妃莫名有些心虛,但是這絲心虛不但冇讓她把偏疼收一收,想到鬱謹佳耦更加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