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景明帝體味到了時不待我的哀思。
潘海腳步一頓,而後快步拜彆。
搜尋東宮,他這個東廠提督必須參加。
“傳聞是埋於害人者寓所四周,但詳細那邊奴婢就不清楚了。奴婢故鄉雖有這類說法,可也隻是傳聞居多,平凡人並不清楚詳情……”
他光著腳就往外跑,一頭撞在了屏風上。這麼一撞,酒意與睏意散了大半,這纔算復甦了。
景明帝麵色陰沉看向潘海:“立即帶人去查,給朕把東宮掘地三尺!”
內侍捂著腹部後退兩步,傻了眼。
內裡烏雲重重,無星無月,有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壓抑。
哪有這麼巧,一個小宮女用桐木雕鏤某物,就被來自同親的另一名宮女發明瞭。
潘公公親身帶人來搜尋,那還能有好?
“皇後有何事?”景明帝問著,眼角餘光掃向太子妃。
如果廢掉太子改立太孫呢?
在宮中,平常宮婢死去後不能被父母家人接歸去安葬,而是立即抬出宮去,拉到城郊一個叫靜樂堂的處所火化。
靜樂堂不是宅院,而是兩口深井,宮婢火化後收斂的骨灰就會灑在井裡,平生便算告終。
不過眼下不是究查的時候,找出阿誰偶人纔是當務之急。
他是皇上最信賴的內侍,在皇上被人謀算時,誰都要往一邊站,哪怕儲君也不例外。
景明帝手放在心口處,表情沉重。
“甚麼事?”
未幾時,紅玉跪在了景明帝麵前。
潘海快步走了出去:“皇上,皇後孃娘與太子妃求見。”
白日幾番折騰,他已經精疲力竭,可心口處的疼痛老是突如其來,令他冇法安睡。
“立即去查阿誰宮女的死因!”
真的變天了,皇城風雨欲來啊。
太子一下子懵了,結巴著道:“搜……搜尋?搜尋甚麼?”
太子咕噥幾句,翻了個身持續睡。
真是膽小包天了,他好歹是太子,過些日子說不定就是皇上了。
景明帝咬了咬牙,喊道:“潘海――”
聽起來荒唐,可他突如其來的心絞痛作不了假,比起俄然得病,他更信賴是被人用歪門正道害了。
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背後景明帝問了一句:“太子妃,這兩個宮婢在那邊當差?”
“用桐木雕鏤東西的宮女現在那邊?”
潘海寂然應了,向外走去。
倘若那些酒囊飯袋的太醫一向束手無策,他的病冇法好轉,那就要強行廢斥太子,考慮輔政之臣了。
景明帝考慮著這些,隻覺頭大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