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父恨不得捂住廢太子的嘴:“王爺,這話就不要再說了。”
有了複立太子聲音的第六日夜裡,景明帝俄然醒來,想著夢中景象欣然若失。
“王爺是冇事啊――”楊父已經不曉得說甚麼了。
這些話現在說為時髦早,隻會讓半子不耐煩罷了。
再者說,一旦半子重新成為太子,翁婿之間乾係又有分歧,有些話提及來就不能如邇來這般隨便了。
齊王一怔:“我錯了?”
第一次被廢,父皇對老二存著父子之情,能給他一個靜王的身份,倘若再有第二次被廢,恐怕就永無翻身之日。
楊父:“……”
“多虧了你提示。等靜王被複立太子,王妃記得給他送一份厚禮。”
“嗯。”
見廢太子應得心不在焉,楊父苦口婆心道:“王爺,您忍氣吞聲這麼久,可莫要因一時放鬆毀了大好局麵啊……”
“是,您錯了。”
“準了。”
複立太子,眾望所歸。
齊王不由點頭。
他與廢太子已是非此即彼,廢太子冇了翻身之日,纔是他真正的機遇到了。
為了王爺的大業她已經捐軀了一個孩子,開弓冇有轉頭箭,就算王爺想畏縮她都不能承諾。她的孩子不能白死,她必然要戴上鳳冠,給小產的孩兒一個交代!
景明帝冇有發怒,亦冇有接話。
齊王妃一展笑容:“王爺冇有悲觀就好。”
齊王甩開手,冷冷道:“這點傷算甚麼,倘若能救父皇,我甘心比老二受重百倍的傷――”
隻但願他這個決定冇有錯吧。
齊王感覺內心好受了些,歎道:“可他很快就要被複立了……”
夢中細節已經記不清楚,可淡淡的難過從未曾消逝。
楊父起家:“王爺好好養著吧。這幾日定會有很多人來看望王爺,在好動靜冇有定下來之前王爺就以養病為由不要見了,以免橫生波瀾。”
呼聲一日比一日高,景明帝那顆躊躇的心一日比一日鬆動。
楊父動了動嘴皮,想說就算翻身了也要低調循分,話到嘴邊又冷靜嚥了下去。
晉王被貶去守皇陵,又有錢河縣大災,立太子迫在眉睫。
齊王心煩意亂避開,歎道:“可老二這一撲,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卻生生讓他翻身了。”
齊王妃拉著齊王進了裡室,二人在床榻上坐下來,這才道:“如果靜王是上天必定的儲君,就不會把他生得如此笨拙無能了。王爺試想,晉王乃元後嫡子,身份崇高非常,更是從小被封了太子。彆說他需求多麼出類拔萃,哪怕平淡如凡人,亦可高枕無憂。可他恰好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讓父皇不知絕望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