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堪的本相，固然不肯信賴，她卻明白是真的。
十四公主不解看著她。
當時候她病了，躺在母妃懷中昏睡，母妃緊緊抱著她，小聲道：“都是因為福清公主奪了我兒的福運，如果福清公主死了就好了……”
想到朵嬤嬤一點點挑起十四對皇後的恨意，景明帝就是一陣後怕。
假定冇有提早一步對十四和盤托出陳美人歸天的本相，這個女兒說不定就要步陳美人與楊妃的後塵，被人當了刀使。
如許的話太可駭，她設想不出母妃曉得她聽到後會是甚麼反應。就當冇聽到吧，母妃也隻是心疼她說氣話罷了。
少女的抽泣聲在屋中迴盪，跟著幔帳輕晃，越送越遠。
“殿下，您如許實在令奴婢不安，明日您莫非要對皇後孃娘倒黴？”
朵嬤嬤愣住了，下認識去看十四公主。
“殿下想冇想過用毒？”
朵嬤嬤眼神閃動：“奴婢有個義女，原在坤寧宮做事，隻因暗裡抱怨了幾句傳到皇後耳中，就被皇後悄悄措置了。奴婢與殿下一樣，何嘗不想替不幸的義女討一個公道呢。”
思及此處，景明帝對鬱謹的評價又高了很多。
朵嬤嬤沉默著。
十四公主陣陣眩暈襲來，手中玉盒脫落。
她的母妃竟然是害十三姐眼盲的人，更是害死十五妹的凶手。
“殿下，皇後孃娘出行必定前呼後擁，即便是來看望您，身邊服侍的人都不會少。您正病著，難不成要靠蠻力不成？如果那樣，恐怕甚麼還冇來得及做就失利了。到當時，您又如何對得起美人一片慈母之心？”
皇後立即道：“扶公主去隔間歇著。”
這小子還真是聰明。
腳步聲響起，重重幔帳被挑開，景明帝與皇後聯袂呈現在朵嬤嬤麵前。
她說完，看了看仍然冇有回過神來的朵嬤嬤，淚如雨下。
“皇後措置了奴婢的義女，奴婢想替義女討個公道罷了，至於皇上說害嫡公主與太子，奴婢完整不曉得是甚麼意義。”
終究比及了這一日，母後以怒斥她的名義派人過來，把母妃歸天的本相和盤托出，她才曉得是如何回事兒。
那日父皇與母厥後了她這裡一趟，母妃就冇了，她無數次想問母妃真正的死因，收到的隻要躲閃嫌惡的眼神。
那是一個非常小巧的玉盒，表麵普淺顯通。
“母後――”
這一次換朵嬤嬤笑起來：“皇上要把奴婢千刀萬剮？嗬嗬，不知皇上問冇問過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