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兒嘴角直抽。
轉眼間樓梯上的少年已經走了下來,那雙黑亮的眼超出顫栗胸前波瀾的鴇兒看向薑似。
鴇兒的聲音適時響起,熱忱又歡暢:“喲,公子如何這就走了呢,但是我們鶯鶯冇有奉侍好您?”
薑似前提反射低下頭去,加快了腳步。
鴇兒拋了個媚眼:“公子如果冇有彆的安排,就讓鶯鶯好好陪陪您唄,您看奴家實在冇法兼顧――”
薑似眼力不錯,乃至能看到女子的腳指甲塗成了素淨的紅。
“呦,這是如何說,為了奴家二位公子打起來可不值當的。”鴇兒笑著打圓場。
薑家的幾個女人非論脾氣如何,皮相上從不輸人。
“走了。”薑似暗中加大力量推了鴇兒一把。
薑似走不動了,抬眸掃疇昔。
但是來都來了,不看那頭牌一眼委實不甘心。
薑似蹙眉看著鴇兒。
鴇兒暗啐了一聲,一甩帕子:“奴家送公子下船吧。”
這個時候還早,大部分花船還停靠在岸邊等著客人們上船。船體微微有些扭捏,彩杆上的紅燈籠在水麵投下的光影兒亦跟著閒逛,無數碎金集合又散開,使安靜的水麵變得奧秘莫測,又有著獨屬於金水河的旖旎。
薑似對燕春班的頭牌不是冇有思疑的。
比起這番打扮身材,那張臉就稍顯乏善可陳了。當然稱得上斑斕,可也隻是平常的斑斕罷了。
固然薑似作男裝打扮,又奇妙潤色了五官與膚色,可當那道彷彿能看破統統的冷冽目光看過來,她冇出處一陣心虛,鬼使神差把鴇兒往懷中一拉。
他竟然在這裡發明瞭阿似,這可真是千萬想不到啊!
薑似曉得再留下去不會有甚麼收成,微一點頭,隨鴇兒往外走去。
總算把這姑奶奶打發走了。
非論如何,燕春班的頭牌花娘還是要見一見的。
莫非說朱子玉與燕春班的頭牌有首尾,先給頭牌的丫頭贖身送到長姐身邊,是為了讒諂長姐好給頭牌騰位置?
女子約莫雙十韶華,挽著個鬆鬆的墮馬髻,齊胸的長裙一向垂到腳踝,與胸前大片烏黑相輝映的是一雙纖巧的赤足。
鴇兒直覺不對,看在那一疊銀票的麵子上冇有挑破。
鬱七皇子冷靜勸了本身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麵前少年郎容色秀美,身姿矗立,一襲淡青色寬袍以白玉帶束腰,眼角唇畔掛著淡淡含笑,哪怕立在那邊不動亦成風騷,恐怕除了閱人無數的鴇兒,倉促一瞥都難以發明她女兒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