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我同太太說的事兒，太太可有定論了，那長陽大街有個鋪子要易手，我們拚集拚集頂下來，今後也好有個謀生支撐。”
“mm可好些了，我和五哥正說給太太問了安就去瞧你。”說話的是阿霧的七哥榮珢。隻見他從身後摸出一個竹雕壽山翁的筆筒來，“放學時瞧見的，mm可喜好？”
李立山家的欲再加勸說，卻被崔氏阻了，“好了，玠哥兒和珢（yin）哥兒該放學了。”
阿霧站在廊下，想崔氏定然又皺了皺眉，“三爺清風雅月般的人物，我如果在他背後渾身銅臭的算計，他返來定是要惱我的，再說，要內裡傳了出去，也會壞了三爺的名聲。現在我們隻惟願這一科三爺能高中就好了。”
“太太，你就隻要那套珍珠頭麵和一套金玉蘭頭麵了，如果當了這套，今後出門就隻得一套頭麵戴老，那些個看人低的不又要笑話你？”李立山家的急了。
阿霧同李家的對付了幾句，自各做各的事不提。
但玠、珢二人未做他想，隻當是阿霧俄然開竅了，兒郎老是不免心機集約些。
這雕工粗陋，竹毛而澀，隻那壽山翁憨頑敬愛，略可品玩，似這等東西，那裡能入阿霧的眼，但她見榮珢一臉期盼，心下微動，接了過來，“這壽山翁倒憨態可掬。”
阿霧勾畫出最後一筆，才擱筆洗墨，特長絹拭了拭額角的汗水，足見其用心。這才轉頭笑著對榮玠道：“自古名家，羲、獻、歐、虞、顏、柳，凡能各成一家的，一點一畫，麵孔皆各有分歧，神髓也全無類似，可想這書法出眾者需求變其神貌，獨成一體，方能出師。老杜說轉益多師是吾師也，我這是想集各家之長，創吾之體也。”阿霧半打趣半當真隧道。
阿霧皺皺眉，實在有些看不下此等氣象，因走到廊下，卻聽得有人聲傳出。
進得屋內，阿霧道：“太太這兒如何個服侍的人都冇有，司書、司畫呢，我出去時，連個守門兒的都冇瞥見。”
“司書老子娘病了，我準了她半日假，司畫同小丫頭取食盒去了。”崔氏解釋道。
半晌，榮玠見阿霧埋頭練字、心無旁騖，心下獵奇，這mm他是曉得的，在讀書習字上毫無天賦，每日裡練字也不過強為對付，不想本日卻彷彿入了佳境，能靜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