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又來了?”阿霧低著頭,三分責怪,三分自喜地問楚懋道。
楚懋回身拉了阿霧的手,將她拖到身邊坐下,大手裹著她柔滑的小手,拇指悄悄地摩挲著她的手背,“我如何能不來,能來看你一眼總比見不著強。”
阿霧固然儘力想禁止住內心湧起的高興,但嘴角還是忍不住上翹了幾分。
其次,阿霧感覺楚懋這做派,那就是逼得她向元蓉夢先低頭認輸,真是太小瞧人了,這對好強好鬥的阿霧來講,實在是一口氣難以下嚥
隻是楚懋又自嘲地想,阿霧對他尚且無情,又何談為他忍耐姑姑。
這個“恩情”楚懋可受不住了,“我本身來,我本身來。”一日一夜騎馬,他便是再愛潔淨,也不免靴筒裡有異味兒,那裡敢讓阿霧聞見。
既然遁辭要去廚房,阿霧便往廚房裡頭去尋紫墜,她揣摩著楚懋此次恐怕也待不久,來的路上也不曉得吃東西有頓數冇有,怕他趕路餓了,叮嚀紫墜道:“先煮一碗麪來吧,弄平淡些,多放些時鮮的青菜葉,煎個雞蛋,有肉臊子也澆一點兒。”
這過程裡楚懋連疼都冇哼一聲,就任由她咬,阿霧越想越委曲,淚珠子就跟斷了線似的往下落。
“用了飯就走。”
阿霧卻另有些抹不上麵子,頭幾次楚懋來,阿霧都冇給他好神采。她先頭是恨楚懋不顛末她同意,就倔強地將她送來了山東,外頭人不知情,還隻道她這個祈王妃失德被攆呢,所謂的惡疾,誰不曉得那不過是世家打發婦人的幌子。
“這兒離上京也不算近,莊子上甚麼都有,我身邊有冰霜,另有殿下安排的暗衛,殿下有甚麼不放心的,何必如許來回馳驅,讓人憂心。”阿霧將楚懋解下的披風遞給彤管,又蹲下、身要替他換鞋。
楚懋將下巴貼在阿霧的頭頂,他卻不悔怨如許喜好她,隻要每天能看上她一眼,他就感覺本身渾身有使不完的力量,用不完的精力,乾甚麼事兒都有奔頭。
這淚珠就跟沸油似地濺在楚懋的內心,在心上燙出了焦味兒,落下了鑽心疼痛的印記。
在相思一事上,楚懋就已經感覺對不起郝嬤嬤了,可還是挑選順了阿霧的意,在元蓉夢一事上,他又站在了阿霧一邊,叫郝嬤嬤一病不起。現在郝嬤嬤病在床上起不了身,楚懋隻盼著阿霧能同他站在一邊兒,為他忍一忍姑姑,她的身子不好,也不過就是這幾年的事了。
阿霧坐到鏡子前,抿了抿鬢髮,又扶了扶珠花,開了口脂盒子,還籌辦再塗點兒口脂,隻要紫扇在背麵焦急:“哎,主子便是不弄這些也美絕人寰,還是從速出去驅逐王爺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