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未進晚膳,現在又冷又困又餓,不時回顧從門縫裡探視院內,卻始終不見燭火亮起,因而摸索著建議:“或者我們去找一食肆,吃一點東西再返來等?”
許姑姑哭著道:“夫人過世了……”
天子頗不悅,怒其不爭地皺眉怨道:“這點小事都辦得拖拖遝拉的!”
趙懷玉的寓所離宮城較遠,牛車行得慢,一起上趙懷玉又遇見很多同僚,有的攔著他道賀,有的尚不知產生何事,見他身後有宮車同業,不免又拉著他扣問一番,如此擔擱了很多時候,待回到寓所門前時,天氣已晚,趙懷玉悄悄推排闥,門紋絲不動,明顯已自內關緊。
鳳仙腦中轟然作響,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兩眉倒豎,含淚詰問:“如何回事?是不是有人害她?”
柳洛微略一笑,拾起紈扇,緩緩搖著道:“你無妨求人將你派去慈福宮服侍太後。太後重視攝生,你聰明,傳聞又很會做藥膳,必然輕易討太後歡心。隻要太後喜好你,將來你要嫁個多麼高貴的夫婿都不難,屆時要向孃家那些小人還以色彩,那還不是如碾死幾隻螞蟻一樣輕易?……今後你如有甚麼難處,也儘可來找我,隻要我能做到的,就必然幫你。至於許姑姑,倒是能夠留在芙蓉閣做事,我會照顧好她。不過為免彆人丁舌肇事,你們今後最好不要奉告彆人你們熟諳。”
柳洛微見狀過來牽著她的手引她坐下,柔聲勸道:“朱五娘子那鄉間俗婦鼠目寸光,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才貌雙全,還怕將來冇有出頭之日?”
太子當即欠身:“兒子忸捏。”
“淩鳳仙?”太子淺笑道,“我曉得她。本來是服侍二哥飲食的渾家,比來不知何故,回到了尚食局。”
鳳仙忙問許姑姑:“你如何到這裡來了?莫非家中有何變故?”
鳳仙被趙皚退回尚食局,裴尚食臨時也冇決定再將她派往那邊,隻讓她每日幫著尚食局眾女官做些嚕囌的事。過了兩日,芙蓉閣俄然有內侍來找鳳仙,說柳婕妤請她疇昔,有事相告。
這一等就是幾個時候。白日下過雨,早晨冷風習習,鳳仙穿戴夏衣,近半夜時很有些冷,便埋首於膝上,抱緊了雙肩。趙懷玉見狀解下本身外穿的涼衫,要披在鳳仙身上,鳳仙忙婉拒,不管如何不肯接管,趙懷玉便訕訕地收了歸去,斯須道:“奉求女人再等一等,或許母親很快就醒了。”
這兩年趙懷玉在外為官,政聲頗佳,傳至天子耳中,天子成心汲引他,便命他還京,召試館職。趙懷玉不負所望,表示極好,入了館閣,天子便遷他為校書郎,還特地讓人撥了處官舍供他與母親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