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皚無語,伸手去持箸,挑了幾根麵,卻未當即進食。殷瑅看得想笑又不敢笑,隻得含笑對蒖蒖道:“吳掌膳,我們儘快吃了,早些回宮。”
韓素問答道:“豪門出身的青年官員,若在京中無甚根底,居住已大不易。俸祿有限,若租一小院,再買一匹馬,雇個看門的院子,就所剩無幾了。請不起廚子,買不了侍女,若又未娶妻,或娶的是個愛睡懶覺的娘子,那誰給我們做早膳?不都得出來吃麼。”
羊脂韭餅包好,他敏捷付了錢,也不美意義持續扳話,倉促與蒖蒖道彆,便攜餅驅馬朝宮門急馳而去。
蒖蒖行禮後舉目四顧,見四周大半是穿公服的官吏,隻是大多披著抵抗風寒的大氅或黲墨色涼衫,以是剛纔未曾留意到。
本來蒖蒖家中變故因他而起,固然他是公事公辦,秋娘也說不能怨他,但蒖蒖仍免不了對他有怨氣。剛纔初見,本不想理他,但此情此景令蒖蒖驚奇之餘又覺有兩分好笑,忍不住揚聲喚了他一聲“紀先生”。待他轉頭,蒖蒖直言問:“先生也親身買早點呀?”
蒖蒖尚未答覆,趙皚即輕咳一聲,待韓素問轉而看他,他一顧蒖蒖,淡淡道:“這是吳掌膳。”
有朝會時皇城開的是北邊的和寧門,門外有待漏院,供早到的官員歇息。蒖蒖等人一起前行,見禦街上穿戴公服的朝士如雲,均騎著馬,因快到五更,朝士們都行色倉促,明顯有很多人還未及進早膳,路過賣炊餅、包子、餶飿兒等易於照顧的食品的攤點,便駐馬而立,買幾個早點又敏捷前行,此中很多乃至一邊控馬一邊在馬背長進食。
待到了清河坊,又見兩邊有好幾家麪食店,各有廳院及東西廊廡,門首用枋木紮成山棚,上麵掛著半邊豬羊以兜攬門客,本日店渾家氣都很旺,大多坐滿八九成。
蒖蒖惱火地想起他之前說的,若醫官給女人寫信譽處方箋,便是指女人有病,而絕非喜好她。而韓素問還興趣勃勃地想給目露猜疑的趙皚解釋:“這裡有個典故……”
那聲“吳掌膳”他減輕了語氣,韓素問俄然有些明白了,對趙皚笑道:“固然我與吳掌膳挺熟的,但兄台不必擔憂,如果我給她寫信,那必然是要用處方箋的。”
李大鴻警戒地盯著她:“你想讓我們做甚麼?”
這道甜品盛在金甌中,其上有琉璃蓋,先由渾家奉至蒖蒖案上。渾家揭開琉璃蓋,但見金甌中鋪冰沙,櫻桃一顆顆壘於中心,呈山丘狀,其上澆了蔗糖漿及乳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