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抿了一口茶,語氣猶然帶著慈悲笑意,“麻雀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世上果然是無奇不有。”
流瑩麵無波瀾,心中卻像被一隻手攥住一樣猛地一緊,立即提著裙子跪下:“主子這輩子隻願一心一意服侍好老夫人,其他的,主子一概不想!”
老夫人緩了一會兒,又長歎一聲,望著桌子上的琉璃花瓶入迷。
李徽容常日被寵慣了,但十天八天也總該來請一次安、見見母親。
流瑩看了老夫人一眼,後者似笑非笑,眼神透著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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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盈婉看著老夫人連著喘了幾大口氣,聲音垂垂低了下去,有些驚駭地看著老夫人:“姑母……我錯了。”
舌下的藥丸完整化開,老夫人才抬眸看向流瑩。
流瑩也按著老夫人的手,柔聲勸道:“老夫人,三蜜斯也是為了您的身子著想,不讓我們奉告您,可暗裡裡卻把主子叫去好幾次,問主子您的身材狀況、都用甚麼藥。”
如許的苦她早就風俗了,比這更苦的東西她都嘗過無數遍了,哪差這一點。
她撚起藥丸送入口中,冇有喝水吞服,壓在舌根底下。
“老夫人,您把藥吃了吧。”
幸虧陳盈婉隻要十四歲,固然笨拙了一些,但另有挽救的機遇。她熬著心血教一教,應當能立起來。
倘若陳盈婉不能留在侯爺身邊,二爺也就冇有了今後的倚仗。等二爺年紀大了一個踉蹌跌倒,他們全部二房就得被扒皮吃肉吃得一點殘餘都不剩!
老夫人憐憫地拉起流瑩:“好孩子,你是個心氣高的,我明白。那我就不讓你走了,你最知心、服侍得最殷勤。”
“你們如何都瞞著我!”老夫人指著屋裡大大小小的丫環,氣不打一處來。
老夫人又問:“我記得你和鴛兒乾係還不錯?本日鄭姨娘來,你可認出她來了?”
老夫民氣臟不太好,活力愁悶的時候總要吃這個藥。
老夫人笑著點頭:“傻丫頭,哪有人不想好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既然不想飛上枝頭,到底也想往那假鳳凰身上靠,是不是?”
“主子一一答覆過,三蜜斯這才放心,主子臨走前又被叮嚀要好好服侍您,您可不能指責三蜜斯的一片孝心呀。”
老夫人拍了拍流瑩的手:“好孩子,今晚擺佈也冇甚麼事,你帶上些藥,去東院看看那位吧。”
“算了,這件事我就不究查了,玄微也是看她年紀小,冇有真的罰她。你去提示她好好禁足,彆亂出來又惹她哥哥活力。”
“是吧?誰能想到一個輕賤的丫環也有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