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也是人,陸依芸的心軟了,她眉頭緊皺,屏住呼吸,拉起地上肮臟的女瘋子。女瘋子迴光返照般伸出枯爪按住她的肩膀,持續叫“影兒”這個名字。

他將钁頭舉過甚頂,對著她擺了一個很酷的pose。

順著陸依芸手指的方向,女瘋子掉轉頭,她趁機擺脫了她的枯爪,一口氣跑回鴿子居,鎖上了房門,大口的喘著粗氣,野人冇有碰到,到碰到一個瘋人!

陸依芸重重地點頭,給她一百個膽量她也不敢亂跑,還是在鴿子居裡乖乖的等他比較聰明。

老女人的眼神就像一把殺人的匕首,帶著寒氣,俄然冷不防抓住她的胳膊,枯瘦的手朝著她的臉上摸去。

雄雞一唱天下白!

冷芯禾亮白的牙齒在太陽底下閃光,頭頂的鬥笠被他的笑聲震得傾瀉,他捏著她的小鼻子,帶著嘲弄的口氣說道:“傻丫頭,這些傳聞你也信賴?就連神農架都極少看到野人的萍蹤,更何況這裡是鳳山?放心吧,你男人有獵槍,甚麼都不怕,碰到野兔我會給你打來做野餐。我要解纜了,再見鴿子居的女仆人。”

吃過早餐,冷芯禾武裝上了村長的舊行頭,粗布衣衫,黑布鞋,揹簍在肩,鬥笠在頭,扛上獵槍,抄起钁頭,塑造出了一副標準的山民模樣來。他要向著深山解纜了,去采藥,去給貳敬愛的芸芸彙集新奇的山珍。

“影兒,不要走,等等娘!”

女瘋子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髮指的慘痛,餘音在山間迴盪,她就像一個無頭蒼蠅,踉踉蹌蹌的往山道跑了。

“野人?”陸依芸的心臟驀地揪起,她捂住胸口,瞪大了眼睛,“芯禾,山上太傷害,我不讓你去,萬一碰到女野人,把你抓去當丈夫豈不更糟?”

“我的男人帥到極致。”

“看你的神情就曉得我現在必然很帥。”

“山上峻峭險惡,林木交叉,底子就冇有路,必必要實施爬,鑽,坐,滾,翻等姿式。芸芸,你如果跟著我還不把小臉哭花?乖乖在家等,可彆亂跑,傳聞山裡有野人出冇,碰到個公的把你捉去當媳婦就費事了。”

繼而,她眼神變得暖和,帶著霧濛濛的水霧,語無倫次地說:“影兒,我的影兒,娘終究把你等來了!”

陸依芸被他風趣的模樣逗笑了,這幅打扮如果呈現都會,保管覺得是大山保衛兵來了。

臨走,冷芯禾又回馬槍般折過身來,神情變得嚴厲,指著西邊那座蚯蚓般的山頭叮囑:“芸芸,看到那座像蛇的山頭了嗎?傳說那是一座迷山,凡是出來的人都冇有出來,傳聞兩年前,鳳山有位女孩在迷山失落,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千萬不要亂跑,在山內裡最輕易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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