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王鬥話語，高進身後白馬騎的驍將們都是目露奮發之色，方纔擊潰兩紅旗，他們是占了便宜的，至於被多數護斬首那老韃子不過是匆促聚兵，不能算他們的本領。
“高都護，你終究來了。”
代善半張臉的血肉都被抽得翻捲開來，他強忍著冇有吭聲，就算阿瑪把他當太子，但是本日這場大敗，必將擺盪他的職位，隻挨這麼一鞭子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日沉西山，朔方軍如潮流般退去，步隊行進間森然有序，努爾哈赤揮手阻住了身後不忿的諸子，“明皇昏聵，是容不下這等人傑的，老八，你要多花些心機在細作身上。”
甩脫手上的人頭，高進盯著麵前鬚髮斑白的努爾哈赤，沉聲道，“且好好活著，他日我必取你的人頭，以祭至公子和戚老將軍在天之靈。”
八旗雄師和朔方軍便隔著三百餘部相互對峙，而朔方軍身後，背嵬營已自護送著浙兵們撤出了疆場趕往尚間崖。
高進強忍眼眶內那股酸澀，隻是朝四周世人說道，然後他取下那麵染血儘赤的戚字帥旗，謹慎翼翼地裹住戚金的身軀置於頓時，接著看向曹文詔道，“文詔，奉求你了！”
努爾哈赤吼道，他眼神凶戾，如同擇人而噬的惡虎，但很快他就閉上了雙眼，胸膛起伏，等他再展開眼時，神情複歸於安靜，他朝黑還勃烈道，“你去回話，就說我承諾了。”
淡金色的大纛下，代善跪在地上，滿臉慚愧，自阿瑪建八旗以來，他還是頭個在疆場上被明軍打得如此狼狽的旗主，但是那朔方的白馬騎實在過分刁悍，便是阿瑪的兩黃旗老卒，也一定能經得住那如同鋼鐵大水般的衝鋒。
高進身邊，看著劈麵八旗雄師巍然不動，王鬥忍不住道，“我們要不衝要一陣！”
高進冇讓身後親衛跟上，單騎越出，努爾哈赤亦是一聲輕喝，迎向高進。
看著跪在地上請罪的兒子，努爾哈赤狠狠抽了一鞭子後才冷聲道，“起來吧！”
兩紅旗的潰敗，讓努爾哈赤始料未及，乃至於南麵佈陣的兩白旗都遭到了打擊。
“阿瑪，朔方軍勞師遠征，那重馬隊固然短長，但是又能衝幾陣，兒子情願親身督軍……”
高進神情龐大，他曾覺得有一日他終將和杜弘域疆場相見，以是哪怕違逆天子，他也要來遼東救這位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至公子，就是為了今後陣前對壘時問心無愧，但是他冇有想到他來了，杜弘域還是死了。
“本日我不欲再戰，滋擾戚老將軍英魂，他日我朔方軍捲土重來之日，便是八旗儘歿，東虜毀滅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