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文貴武賤,早就被陳賢拋到了腦後,他也不過是個舉人出身,那府穀縣的田舉人都被麵前這位高千戶剝光了衣服吊在城門上用鞭子抽得差點冇了性命,可卻屁事冇有,他這個縣令如果對著乾又能好到那裡去。
看著拿錢走人的陳賢,高進笑了笑,這個陳賢固然是個庸官,但是知情見機,當官這麼些年倒也冇做過甚麼抄家滅門的大惡,頂多是做個袖手旁觀的虎倀罷了,不過眼下這大明朝的縣令多是此輩。
眼下正月剛過,春耕期近,高進是不能看著神木縣還像之前那樣,農業出產冇半點打算,老百姓種田隻能看天用飯,他如果記得不差,接下來囊括大半個北方的天災即將拉開序幕,提及來客歲山東河南便已經有水旱大災,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造反了。
“那不知陳師爺可有興趣為我做事。”
陳師爺答覆道,他自從屢試不弟,投身師爺這個行當已有十五年,眼下這年俸已經算是極好的了,當然他要操心的事情也很多。
“陳師爺,你可有甚麼熟諳的同業,在他處乾得不高興的,可覺得我先容幾人。”
“這事簡樸,高千戶把那保舉之人的名字奉告我就是。”
陳師爺立馬便明白高進意義,當即揮筆寫了份名單,上麵不但寫了七八人的姓名,就連他們所擅好處和眼下家道也都注瞭然,這叫高進對師爺們更加對勁些,提及來這大明朝還真是夠奇葩的,科舉選出來的所謂精英幾近大半都是不通實務的廢料,派到處所上仕進的更是此中俊彥,到最後這管理處所的反倒是作為這些官員代理人的師爺和那些胥吏。
那些胥吏們雙股戰戰地起家,他們都被高進說話時的眼神和語氣給嚇到了,出了院子,他們方纔抹去額頭上的盜汗,那年紀最大的刑房胥吏更是喃喃自語道,“這神木縣要變天了。”
“但六房不成無人主事,你們懂我的意義麼?”
“都起來吧,戶房的賬目你們先不消管,架閣庫裡的刑房卷宗,就有勞你們清算個清楚明白,你們昔日如何,我既往不咎,但是不要自作聰明,免得自誤。”
高進也冇想到這陳賢這般光棍,不過他這麼共同,也叫他有些不美意義,因而眼神表示後,跟著他來神木縣的單英很快會心而去,未幾時便直接拿了盤金銀出去,不下三百兩。
大半個時候都不到,高進就見到了陳師爺名單上的人,這些人裡老中青壯俱有,不過也都是這十年裡被架空出衙門的,高進也反麵他們廢話,“陳縣令不滿六房久矣,此次清查戶房刑房賬目卷宗,但有貪墨枉法者,毫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