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這爛攤子，首輔和百官庭推，選小我總督遼事報上來，彆的給朕抽調各地精兵，朕要一鼓盪平建奴，不能再讓他們做大，重蹈覆轍。”
“總算他另有些知己。”
“皇爺說得是，疇昔套虜寇邊，朝廷確切曾開賞格，二十兩換套虜真韃人頭一顆。”
萬曆天子嘲笑起來，五千首級，兵部高低誰有阿誰膽量敢給遼東軍那群丘八虛報。
萬曆天子氣得罵出了臟話，但是王安和方從哲這表裡二相倒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實在是這四個月裡遼東那邊傳來的不是兵敗就是失地的壞動靜，現在清河堡淪陷，遼東震恐，東虜此役擄掠人畜三十萬，獲馬九千匹、甲七千副，他們都不曉得該如何跟天子交代。
“皇爺，高都護有一對雙胞胎兒子。”
王安低聲道，他也冇想明白為甚麼皇爺俄然間就對高都護起了猜忌之心，當下也隻能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萬曆天子嘲笑連連，朝廷開的賞格再高，但是卻難以賞下去，這也是他這些年更加貪婪守財，內帑的錢到了國庫，還不是叫那些官兒糟蹋了，都說內閣六部科道言官空虛，可他要真是把人給補齊了，不說那些言官嘰嘰歪歪，那漂冇的銀兩不知要多出多少去。
“五千首級，遼東軍花了多少錢？”
“皇爺息怒，皇爺息怒。”
萬曆天子連發旨意，也不由有些怠倦，想到本身這道旨意有些過於峻厲，他又緩了緩朝王安問道，“高進有兒子冇？”
“朕記得，這賞格到最後也是冇發下去吧！”
萬曆天子看向方從哲，接著擺手道，“朕就不信，大明舉天下之力，還贏不了戔戔建奴。”
國難思良將，萬曆天子遍數朝中，鮮明發明真正能讓貳內心有底氣的還是阿誰讓他起殺心的高進，想到這兒萬曆天子不由對朝中那些所謂的大將非常絕望，凡是他們哪個能有高進普通能打，他都不會起這份猜忌的心機。
王安饒是再好的脾氣，這個時候也不由坐蠟了，但是被皇爺看著，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提及來，“皇爺，不久前京師有謊言說，遼東軍去歲斬首五千的首級，乃是土蠻部的，是高都護率軍所斬，暗裡賣於遼東軍。”
此戰過後，援遼遊擊將軍張旆帶領五千兵馬援助清河。七月二旬日，東虜攻入鴉鶻關，七月二十二日，攻占清河堡，清河副總兵鄒儲賢、遊擊張旗、守備張雲程戰死，清河守軍達六千四百餘人淹冇。
王安跪在榻上，幫萬曆天子順起氣來，誰能想到客歲延綏、大同、遼東還齊齊獻捷，斬首韃虜過萬，武功之盛不下三大征，國朝高低還在說這是承平亂世，但是轉眼間這遼東大敗，東虜凶暴更勝韃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