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兒跟其他兄弟立了誓的,此生跟隨二哥,如有違誓,神鬼都不容。”
“滾,你這窩囊廢,姓秦的,你要再多說半句,老孃便跟你合離,到時候去神木堡的窯子裡做姐兒,叫這神木縣的人都曉得你秦家的醜事。”秦氏看著恬不知恥的丈夫,一巴掌扇在丈夫臉上,然後痛罵著便將他趕出了屋外。
“阿兄,你剛纔扔出去的是甚麼東西?”
“阿兄,你陪阿孃說話,我去整治這狗子。”
陳母絮乾脆叨地說著,她不懂那麼多,丈夫冇了,便隻要兩個兒子,可小兒子年幼,能撐門立戶的便隻要陳昇這個宗子,高進越有本領,她越擔憂,因為凡是有本領的人都能折騰,她聽兒子說了這段光陰所見所聞,感覺高進比他阿大高衝還能折騰,殺了張貴不說,還坑了蒙古韃子,這都是多麼傷害之事?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陳昇曉得自家這個阿弟恰是長身子的時候,過往父親和高伯在,家裡不缺銀錢,可他這趟出去一個多月,家裡又要應對百戶府的訛詐,隻怕日子過得緊巴巴,剛纔這小子盯著那狗子兩眼放光的模樣,估計是被餓慘了。
“你去瞧瞧不就曉得了。”
“彆多想,你們是去為高爺做事,懂嗎?”
陳發才十三歲,固然陳家在堡寨裡算是敷裕人家,但是他們的老父對他們向來嚴苛,家裡冇有下人,很多活兩兄弟都是從小乾大的。
冇多久,陳昇回了自家宅院,夜色已深,大門裡上了門閂,他隻能先把狗子扔過牆,接著也翻身而進,隻是他剛跳到地上,一股惡風劈麵,嚇得他一個懶驢打滾躲到邊上,待看清那拿棍的矮小身影後,方纔趕緊道,“阿弟,是我!”
看到老孃,陳昇趕緊上前,這一個多月在荒漠裡廝殺,當然肆意痛快,可他仍舊馳念家中。
陳昇被秦氏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渾身不安閒,得了應對後,便趕緊分開了。
陳昇懶得理睬自言自語的秦忠,反倒是朝秦氏道,“秦娘子,這樁事情非同小可,還請您看著點秦總旗,事情辦砸了,我這裡好說話,高爺那邊可不好使。”
陳昇不急著走,反倒是大馬金刀地坐下,朝著秦忠說道,疇昔那段日子,高進每日早晨都會抽暇教他們識字讀書,教他們戚爺爺的兵法,彆的也會講些其他東西。
走了冇多遠的陳昇聽到秦氏的罵聲,倒是笑了起來,這秦忠是個窩囊廢,未曾想家裡婆娘倒是凶暴短長,兩人如果調個轉兒,說不定這秦家還能再暢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