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整座大營裡,除了炮隊和廚子軍以外,統統的士卒都束裝待發,魯達更是挑了幾個熟諳的老兵油子另有程衝鬥,充作摸哨的標兵隊。
程衝鬥曉得他們是要潛入百戶府,然後尋機救人,他少年時便浪跡江湖,這翻牆入戶、劫富濟貧的事情可冇少乾,並且除了刀槍弓馬,他也善使暗器,袖箭飛刀,全都設備齊備。
“在。”
魯達在河口堡裡,論存亡搏殺,自問不輸任何人,可直到程衝鬥來了,他才曉得這世上另有種天生為戰而生的人,他和程衝鬥比試過,他壓根不是敵手,非論是明槍暗箭,他都贏不過這個鬚眉皆白的老夫。
“陳昇,張堅。”
“沙副將,你對高爺忠心耿耿,那你家老爺呢?”
“高爺,小的對您忠心可鑒,天日可表啊!”
大營外,看著營地裡忽地燈火透明,人聲鼎沸,鄭孝玉不由愣了愣,但隨即他就被沈光拍醒了,“我們回營,要兵戈了。”
光這一句話,就叫中軍帳裡大家皆驚,這銅礦代表的但是白花花的銀子,難怪那紫麵天王窩在摩天嶺裡諱莫如深,本來是要埋冇這銅礦的存在。
鄭瘸子據理力圖著,高家軍裡獎懲清楚,炮隊撈不著上陣的機遇,到時候論功行賞,天然也冇他們的份。
“老爺,那摩天嶺裡有礦,是銅礦。”
張堅在旁陰惻惻地開了口,他本是駱駝城裡的軍將,對這類疑似背叛之舉最是敏感,藏匿銅礦,收攏流民,這不是想造反,那還能是甚麼?
披星戴月,山林間靜悄悄的,隻要被驚起的飛鳥騰空,間或有淒厲的夜梟啼叫聲,程衝鬥還是頭回正兒八經地隨軍出征,雖說他是高家軍的總教頭,但也是頭回見地到這雄師出征時的肅殺。
沙得刁看著這張堅這一開口,就是要搞死那神木堡的千戶徐通,搞不好還想要攀誣到神木衛裡去,忍不住心頭直冒寒氣,本來看這張堅濃眉大眼的,話也未幾,冇成想竟然這般凶險暴虐。
冇有大聲號令,翻身上馬的高進揮手間,整隊過後的各軍順次解纜,在沉默中很快消逝在了夜色中。
“高爺,我看這紫麵天王圖謀不小啊?”
高進沉聲說道,而他的話也讓鄭瘸子無話可說,既然炮隊另有上陣建功的機遇,不至於白跑一趟,那他也就放心了。
“老魯,那摩天嶺到底是個甚麼景象?”
魯達他們這隊標兵在雄師火線帶路,出了營地三裡不到,魯達便領著雄師進了一處山林小道,最寬處也隻能供兩人騎馬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