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到底在想些甚麼呢?封閉神殿,卸權太子,減輕賦稅勞役,現在又不知為何藏起了統統的神侍。莫非您冇有發覺到他國的虎視眈眈、冇有聽到百姓的苦不堪言嗎?您到底、到底想做甚麼?
他們二人本日都穿戴便於藏匿身形的夜行衣。為了以防萬一,曲觴冇有帶意味萬花穀穀主身份的紫雲晴晝玉佩,腰間隻纏了軟劍,袖中藏著萬花穀現場調配的花式藥粉,一頭綢緞似的墨發也緊緊束起,走的美滿是簡練風。反觀顧清遠,固然也著一身夜行衣、冇有帶平常的配飾,但手中卻還是握著那柄畫了墨色蘭草的摺扇,風采翩翩、眉眼含笑,除了衣服,不曉得的人乍眼看過來,說不定還覺得是哪家興趣古怪的大少爺出來夜遊的。
隻怕這一間殿閣,都能夠充足買下幾座城池了。這還隻是寢殿罷了,看來北溟神殿風格公然真真是奢糜無度。對虛無縹緲的所謂“神明”尋求至此,卻不顧百姓艱钜求生、饑荒橫行,北溟?哈,好一個北溟!怕是他日被彆國攻入城下之時,還不知是如何亡國的吧?
白曜辰和顧清遠都是多麼聰明的人物,曲觴說到這裡便不再贅述,三人誰也冇再開口。死寂的沉默垂垂伸展開來。
顧清遠瞧著曲觴拜彆的方向,冇有轉頭,隻是看似隨便地摘了一片葉子,一個反手向後甩去。
可不得不說的是,曲觴的違和感在靠近目標的過程中不竭加深,這類心慌的不祥預感,在發明夜裡的神殿中間竟見不到一個巡夜的神侍後積累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屏住呼吸藏在拐角處的暗影當中,再三肯定擺佈無人以後,他抿了抿唇,終究還是來到了國師寢殿的門前。緊了緊腰間纏著的軟劍,一隻手藏匿在袖中持著籌辦好的藥粉,深吸一口氣,曲觴悄無聲氣地將門推開一條小縫、閃身入內。
終究,曲觴將匕首藏回袖中,唇噙軟笑進了最後的房間。
――若想從北溟最高貴的人手中奪走甚麼,起首,你必須變成最高貴的那小我。
“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騷,但師兄是千萬冇有這個心機的,阿觴,你卻莫要如許說。”顧清遠神情穩定,眉眼還是蘊著淺淺的笑意。他一手合起摺扇,將扇頭抵鄙人唇,故作感慨地長歎了一口氣,幽幽道,“隻是為兄心想,既然阿觴你賣力灰頭土臉救師父出來,那師兄我隻好幫襯幫襯、賣力玉樹臨風讓師父賞心好看一下了。”頓了頓,顧清遠眼中的笑意更濃了,較著是在調侃曲觴,“術業有專攻,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