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是因為歸程舟車勞累，還是因為連續幾日，慕曉芹來的早，走得晚的原因，許清歡總感覺眼皮很重，特彆的想困。
一時候，兩人沉默。有風吹過，楓葉窸窸窣窣地摩挲著。
“誰都不選最好。”蕭錦判定答覆，那當真的眼神，讓許清歡情不自禁怔愣。見狀，蕭錦拉過許清歡的手，“九兒，不管是誰，高門以內，若非集萬千恩寵，不然如何能過得幸運？可如果恩寵加身，又如何能在風雲當中安然？”
許清歡張了張嘴，舌尖漫開晦澀，最後冇有吐出一句話來。
直到蕭錦帶著春兒上門前來，許清歡才曉得，葉澤華竟跟南瑾瑜請旨賜婚他與雲容裳。
林檎見其神采的竄改，順著許清歡的目光轉頭，暗叫不好。
“雲戰此番卻執意反對這門婚事。這些日子雲容裳一向被關在將軍府。雲戰向來是個極其倔強之人，決定之事，哪怕先皇也未曾讓他擺盪。”
療養了幾日，剛被雲容裳和蕭錦解了禁足令，就被趕上了回京的路程。
許清歡望著蕭錦不滿的側臉，蹙起淡眉，開口倒是：“錦兒，你同我回京，當真不怕蕭大叔跳腳麼？”
“勸雲將軍？”許清歡微微挑眉，有些訝異，“奶奶但是說先皇都無計可施的，清歡怎能做到？”
許清歡看了一眼趕車的馬伕，見他難堪的模樣，伸手挑起窗簾一角，隻見不遠處的楓樹下，方青霖悄悄地站著。一身灰袍在紅豔的楓葉之下，顯得更加暗淡，就像是他即將逝去的生命……
吃完飯，雲容裳和蕭錦兩人陪著許清歡聊了大半夜纔去安息。翌日，也是陪著許清歡在屋子裡吃東西和聊閒話。
許清歡也冇有禁止，靠著雲容裳往回走。
退出北房的許清歡，昂首望瞭望柳梢的皓月，鵠立在原地，有些入迷。
“奶奶請講。”
許清歡並不急著開口，悄悄地望著南崔月，等她說。
一陣風吹過，秋夜的風，漸涼。許清歡含笑不語。等著吳嬤嬤解纜。
順著她目光逛疇昔，是阮瑤正將水囊遞給南嶢暄，極是賢惠靈巧。許清歡收回視野，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瓣，倒是一陣苦澀。
歸程的路，彷彿比走時更沉重。
來到北房，在門口處，許清歡的腳步情不自禁頓了頓，想起前次，更暮秋一點，在這裡，聽到她至今都不想承認的究竟。哪怕已顛末端快一年，俄然想起，心口還是泛著疼。
叮嚀香蜜在車上等著，許清歡兀自下車上前：“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