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如深心中一陣感喟，你為她如此上心，你可知她又是為誰上心，對你又有幾分至心？
“南王竟然……”許清歡指了指高高的院牆，嘲弄地笑道：“會翻牆？”
“嗯。阿九去吧！”許清歡又抽出一本書，翻了翻，彷彿很風趣，頭也不抬，隻是點了點。
“跳來跳去罷了。”
“嘻嘻……我就曉得阿九最好了。”許清歡回身笑著撲進他的懷裡，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春季的步子已經邁近，金色的陽光像是小蟲將葉子蛀出一個又一個圓點，漸漸地，垂垂地，圓圈挨著圓圈，葉子黃了。
隻聞聲悶哼一聲，身側的香蜜就一頭栽倒。她回聲轉頭，見本是一臉防備的舞清影望了院子高處一眼，規複冷冷的神情，冷靜地將香蜜拖進了房裡。
南嶢暄屈指悄悄地在她額頭敲了一下，俯身將她抱起：“九兒如此貪玩，本王自當作陪，如有閃失，可冇法交代！”
“嗯。前段日子皇上召見本王議事，有要南巡的意向。”
“阿九真傻！滄雪山並非漫山遍野滿是雪啦。而是以三分之二為界，三分之二以下是蒼翠連綴，三分之二以上銀裝素裹。我和師父住在三分之二處，以上有雪，以下蒼翠。你看看你，畫的滿是雪山，那裡是這般……”
南嶢暄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手放在她的後腦勺，悄悄地撫摩著她的頭，心歎她果然長大了，之前她才隻過他的腰際罷了。
“王爺恕罪。部屬未奉告清歡蜜斯那幅畫動不得，是部屬之錯，還請王爺懲罰。”
“老臣明白。王爺有安排，老臣便放心了。”長歎一聲，有些有力卻強撐的感受，“王爺也曉得，老臣年老，已經古稀，再過兩年，就杖朝之年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灰塵落定，也就是上天垂憐了……”
兜兜轉轉，許清歡跟著南嶢暄剛進書房，就聞聲林檎叩響房門，稟告：“王爺，慕大人求見。”
回回被拒門外，仍舊樂此不彼，作為一個王爺，一個奪權者，對於許清歡，算是真的很用心了。
如果他不是在對峙一方，有人如此至心相待，他想，對於許清歡也算是有一個好歸宿。
“你冇事吧？”許清歡上前，體貼腸問到。畢竟能做南嶢暄的貼身侍衛，技藝應當是相稱了得，還不至於兩份點心都端不住的。
聽林檎之言，南嶢暄將視野移到牆上，冷酷的臉一刹時柔情似水，聲音溫和：“九兒又奸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