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無兄弟姐妹、也少有朋友的清啞非常奇怪侄女。見她一雙小腳也不潔淨,褲子膝蓋部分更臟,想著鄉間的孩子大抵就是如許的,也冇再抉剔。扶她坐正了,本身吃一勺,喂她一勺。
郭巧張嘴吃了紅棗,一麵嚼一麵甜甜地對清啞笑。
這是二哥的女兒郭巧。
吳氏見了更高興,半剖明給兒媳聽、半找話地對郭巧嗔道:“說得日子多苦一樣。不是月朔才殺的雞,還好長時候呢。你要投胎到那樣人家,一年到頭也不殺一回雞,看你如何過!我們家還不算好?一季稻子下來,都殺了六個雞了,你還不滿足?莊戶人家,過日子敞開了吃喝,彆說攢產業了,再大的家業也能敗光。”
她烏黑安靜的瞳子果斷起來,心中刹時有了決定:既然老天爺把她送到這個處所,也是一樣的境遇,必然有深意,且看吧!
清啞微一點頭,老夫便又低下頭做活計,手指動的緩慢。
她曉得這是原主的娘驚駭女兒有事,是以不時來看,腦中不由閃現爸爸媽媽的麵龐,眼窩一熱,滿心悔怨難受。
等她再轉轉頭,極力做無事樣,對阮氏拉家常道:“割稻子忙了那些天,再殺個雞補補。殺兩隻吧,人多,不敷吃。那公雞也要殺了,再喂老了不好。”
蔡氏鎮靜的聲音也傳上來,“我來燒水!”
不是遲早,雞不在籠子裡,不好捉。
吳氏一顆心沉回胸膛,輕拍了孫女腦袋一巴掌,對阮氏笑道:“噯,這娃兒,嘴饞死了。哪回給她小姑吃獨食了!我都留了的。他們三個都留了的。我是想他們才吃了飯,等會兒再給他們吃,她就等不及了,饞巴巴的看小姑吃。她小姑又最疼他們,吃甚麼都分他們……”
少時,吳氏便和阮氏一起又上樓來了。
她對著吳氏做了個漱口的行動。
吳氏忙道:“娘來餵你。昨晚你就冇吃,冇勁兒吧?娘餵你。”
那邊,郭家兄弟在吳氏的指導下,用大笤帚擋住兩隻雞。
郭大有一手抓住雞翅膀,將雞頭扭過來壓在翅膀下,另一手撏雞脖子下的細毛;郭大全提著另一隻雞,一麵催問道:“刀呢?拿刀來。”
郭勤喜得一蹦三尺高,“逮到了,逮到了!”
幾近同時,門被推開了,聞聲動靜的吳氏小跑出去,“清啞,你醒了?可想吃點甚麼?娘把紅棗湯熱了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