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氣呼呼地咬了兒子一下，放了手，然後對清啞道：“你不曉得，他今兒在洞底下，就坐那摳腳丫子，摳了腳丫子又抓頭，我在上麵急得冒火，如何叫他都不承諾。我還覺得他長足癬了呢。”
吳氏道：“幸虧冇事了。早上我難受，連飯都吃不下，不知見了清啞要如何說。以是我方纔吃了很多點心，親家太太彆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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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忙道：“有，有！帶了兩罈子。”
小女孩漸漸走過來，小臉騰起一片紅暈，長睫毛蓋了下來。
清啞和方紋聽得相視一笑。
吳氏笑道：“你們大戶人家，那裡曉得這個！我家這菜不是我醃的，是我們郭家一個嬸子。那醃菜有些門道的，大家手不一樣。凡是瓜菜曬乾了，洗潔淨了下鹽，就要用力揉，好入味。經她手揉的就好，旁人揉的就不可。嫩筍也是如許。她醃的嫩藕也好吃……”
當然不會真一模一樣，不過是神韻太類似了罷了。
適哥兒剛爬起一半，又笑軟了倒下，嘴裡嚷道：“娘，爹吃人了！”
一看，腳丫子乾清乾淨的，甚麼都冇有，內心不由活力，張口咬住那大腳指，高低牙一合攏，作勢要啃掉的模樣。
方初瞅著滾作一堆的兩兒子，道：“這麼熱，擠一床如何睡？”
吳氏又歉意地對嚴氏道：“就帶了兩罈子，都給親家，轉頭我再叫他們多送些來。往年這個時候我都要給清啞帶很多的，我本身盯著她們裝。這回適哥兒出了這事，我就冇心機了，整天人就跟夢遊似的，抓不找邊。昨晚裝貨上船的時候，她們問我要帶多少，我隨口就說‘甚麼好東西，一樣帶兩罈子就是了。’誰知親家喜好，帶少了。”
又對方初道：“爹，你不是說有事奉告我？”
清啞問：“都說了？”
郭順卻冇他那份工緻，幫莫哥兒梳的頭，不過從裡間跑出來，那頭髮就散了一綹下來，垂在耳邊。何如莫哥兒生得清秀，一張完美的橢圓小臉，除了一字眉和直鼻梁像方初，那溫馨的水杏眼，那小嘴兒，氣質神韻都像極了清啞，垂下來的一綹頭髮，更增加了他的靈氣。
阮氏忙派人歸去拿。
清啞身上涼涼的，不是冰冷，而是如玉般溫涼，彷彿炎熱底子影響不了她，她很少大汗淋漓，或者渾身冒火。
吳氏笑得有些失態，嘎嘎的，一麵道：“我外孫子怎這麼聰明？這腦瓜子，將來必定是當狀元的料！”
因而起來，帶著兩兒子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