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秀兒隨後，頓時掛著好幾個包裹。
韓希夷不免淺笑，他就是探聽到清啞本日未出門纔來的。
這話說得像個孩子似的。
吳氏笑道：“那怪不得！你一年到頭都在外頭，可貴回家一趟，能不歡暢。唉，不幸，你爹孃必定也盼望你回家，不曉得如何每天盼呢。這後代都是爹孃的心頭肉……”
他一麵翻點帶來的禮品，一麵講解。
他順手抽出一卷書畫翻開，道：“這些書畫，馳名家古蹟，偶然下哄傳的佳作，女人多觀賞一二，對進步畫藝大有裨益。另有，鄙人見女人對廚藝很有興趣，便讓他們將些點心、湯品和菜肴的做法錄下來，女人瞧瞧，可有喜好的――”說著又將一本精美的小簿冊遞給清啞，又指那些點心盒子――“我還帶了些點心來，女人嚐嚐。這冊子上麵都是有的。這些布料都是我搜來的，也不知女人之前見過冇有，看看可有效處，或能受些開導。就是不能，留著做衣裳也好，都是合適女人的……”
隻是他不明說，她也不好自作多情地問。
他本來要問謝吟月從哪來，做甚麼的，竟然忘了！
情急之下，又想不起來要帶何物給郭家。
幸虧謝吟月冇再難為他，而是笑道：“去吧。但願韓兄心想事成！”
當下捧著東西去上房，先拜見吳氏，再把送畫的來意說了一遍，放下禮品。吳氏一麵號召他坐，一麵命上茶，又叫新買的小丫頭去前麵叫女人前來會客。
心虛之下，他難堪地對謝吟月嘲笑。
韓希夷最擅人物，特彆善畫美女，內心有這份自傲，當下便提出為巧兒畫一幅像。也想為清啞畫的，隻不敢冒昧開口。
清啞老誠懇實道：“喜好！”
韓希夷便站在桌前，俯身潑墨揮毫起來。
謝吟月也含笑看著他，一副瞭然的神情。
巧兒猴在桌邊，小手撐著桌麵，忽閃兩眼當真聽。她正跟小姑學畫畫，雖聽不懂，卻死記著，硬是往腦筋裡灌。
謝吟月道：“風騷俶儻的韓大少也會臉紅，這但是奇事！”
清啞便和他同看、同賞，偶爾插一兩句。
或者編個帶東西的藉口？
自她出獄，韓希夷親身來看過她幾次了。
之前，江明輝每次到郭家也會帶禮品，有一回大夏季還扛了一簍子炭去給她取暖，也是這副高興模樣，看她的眼神與韓希夷現在如出一轍。
郭五大爺忙上去幫小秀搬，道：“侄女兒明天在家。前幾天都去城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