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啞昂首看向他們。
他倉猝又撈，此次將菜刀放下，兩手死死抓緊了魚。
郭家屬中兩位婦人，一個就是郭盼弟的娘，郭家兄妹稱其“三嬸”，另一名是郭裡正的媳婦，稱其為“大娘”，此時見氛圍不對，忙開口打圓場，因誇獎郭創業伉儷道：
江明輝看得目瞪口呆。
這郭家二媳婦倒是個會說話的，滴水不漏！
說出口的話，塞歸去是不成能的，但挽救還是能夠的。
江明輝止住不說，兩眼盯著她行動。
江明輝笨手笨腳地撈了條鯽魚，還冇分開水桶，就被它頭尾一翻一翹，“撲通”一聲又滑進水桶裡。
這關愛不是經心庇護，也不是攢錢攢房產讓她冇有後顧之憂，相反，他們儘能夠教她獨立行事，不消開口求人也能完整自理，她就這麼練出來了。
江大娘也承認清啞無能，隻是剛纔一口氣還不順。
清啞冇吭聲，仍然用刀片魚。
“噯！”江明輝朗聲承諾。
因對江明輝笑道：“明輝兄弟，今後你可要疼清啞。我小妹在家冇吃一點苦的，公婆和我們都把她捧在手內心長大的。你要欺負她，我們可不依。”
清啞見他穿一件圓領暗紋紅綢長衫，腰繫暗紅絲絛，頭上束髮帶也是紅色的，飄飄懸下兩根在耳邊，襯得烏髮如墨，臉頰紅撲撲的，黑眸閃亮，神采飛揚，渾身喜氣彷彿結婚似的，不由淺笑。
清啞今後退一步，又將水桶提到岸上，表示他將魚放在洗衣的石板上殺。江明輝便將魚壓在石板上，操刀就殺。
這時，蔡氏和阮氏各拿了東西來水邊洗。
郭勤聽了掉頭，飛奔去廚房，拿了菜刀又飛奔返來。
阮氏倉猝低頭，拿草把子用力擦洗蓮藕上的泥，不敢抬臉。
郭大貴哈哈笑了起來，笑聲對勁，還帶些諷刺味道。
清啞若無其事，並不對勁。
清啞一看那架式，底子是個冇殺過魚的，生恐他被魚滑脫傷了手，忙上前接過刀，另一手按住他壓魚的手，看著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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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她附和也難。
“要說我們郭家，還數他二叔這一房家教好。”
正揉洗小白菜的蔡氏適時叫道：“娘！你就跟我親孃一樣。我在家的時候，說錯了話我親孃還罵我呢；娘你向來都不罵我。”
那邊，郭大貴將船掛好，笑道：“我說我們這裡好玩吧。這時候還不算最好的。四蒲月的時候，荷葉又綠又翠，壩上的水都下來了，河裡的魚洑下水，最輕易撈。當時候大夥兒都去捕魚，可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