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見日光從洞頂斜照下來，已顛末午了，他忙道：“歸去吧，要用飯了。”又問清啞，“小妹，你餓了吧？坐了那麼久的船，還爬了山，你不大走路的，可累了？”
看她一眼，就曉得她想甚麼！
江明輝道：“那也要歸去了，還要翻山呢。”
三人遂出洞來，找路歸去。
郭大貴聽了嗬嗬笑，半誇半諷道：“有誌氣！你就吹吧。”
江明輝沉默不語。
下山路確切很滑，她一心不敢二用。
湖東南有出口，一水如帶，蜿蜒東去。
他投前帶路，心不在焉地想這事。
江明輝便回道：“要坐一天一夜的船。”
那兒有一小池水，清洌洌的。
如果她不承諾呢？
因見清啞看山腳那湖，江明輝道：“等吃了飯我們再來，我跟陳叔借船，我們撐船去湖上玩。湖那邊山上也有好玩的處所呢。”
世人都要結婚，他兩個哥哥都前後結婚了，他也看過村裡很多人結婚、出嫁，內心不免對將來人生有些神馳。
江明輝則謹慎引著清啞，帶她到一處洞頂開天窗的石壁四周。
他眸子一轉，反問道：“你呢，想娶甚麼樣的媳婦？”
這就是郭大全的小舅子，大頭菜！
江明輝點頭道：“噯。我家的竹器做得好，普通人家嫌貴，買的少，城裡那些大戶就很喜好。我前些日子往湖州和臨湖州都去了，找了幾個貨棧，出的貨就多了些。”
“看，焐熟了。”他欣喜地向清啞揭示。
江明輝轉頭，和清啞目光相碰，精力一振。
她昂首看向他，他也回身看過來。
清啞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又轉頭對清啞眨眨眼道：“小妹你聽，他誌氣高不高？”
現在她相看了，會承諾嗎？
“嗯，是前次回家來，我一小我在山上玩，瞥見柿子想起來，就摘了過來埋了。”江明輝說著臉發紅，不敢看清啞。
“你放的？”郭大貴不知從哪鑽出來，大聲問。
她曉得，少年這是在向她明心誌！
說話間，他又摸出好幾個柿子，謹慎遞給清啞。
“不是，是我從山前河灘背來的。”江明輝道。
悄悄一吸，軟軟的肉，酸甜適口。隻是肉卻未幾，一個柿子幾顆籽，吐掉也不剩甚麼了。跟吃過的大柿子比，個頭太小，肉少量多。但是，她卻感覺很好吃。
他前次回家來，滿腔情素無人訴，跑到山上發楞、亂轉。因瞥見柿子，忙摘了送進洞來埋進沙裡，想著如果能跟清啞婚事成了，他就把這柿子帶給她吃。公然她明天就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