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篷船靠近烏油鎮渡口，喧鬨的人聲劈麵而來。
吳氏言語活絡，又是老主顧買賣，很快身邊就圍了一圈人。
說完俯身搬起一隻竹簍下船。
郭家兄弟找了一處空擋，將船插出來掛住纜索。
圓兒忙道：“遵少爺叮囑，屋裡安排都換了。那些舊的……”
卻比那些處所更古樸、更原始。
郭大全聽了一怔，頓了下就倉猝承諾。
清啞就在這時候來了，一眼瞥見那架古琴。
男人很少生機，蔡氏嚇一跳，再看一眼公婆，惴惴低頭。
說是後街，就像村落一樣。
火線有座老宅院，仆人姓方。
這裡，圓兒看不見少爺背影了，才轉頭。
清啞深吸了一口水鄉濃烈的氣味，四下打量。
“你看船還是我看船？”郭大全問郭大貴。
圓兒忙道：“是，少爺。”
蔡氏和吳氏也各自挽了一隻籃子，號召清啞下船。
蔡氏笑道：“不關門。江明輝一年到頭都在鋪子裡。”
方初揮手道：“彆撿好聽的說。去吧。”
烏鎮、西塘、周莊……
如許安排有兩個企圖：一是老大伉儷走了，老二伉儷留在家乾農活，帶他閨女去逛，以示公允；二是有郭巧一起上陪著清啞說話，清啞安閒些，這相親就不露陳跡。
吳氏“哦”了一聲，扭頭對郭創業道：“田裡的事也不能擔擱，就出些人為，叫老楊和老朱帶人幫手清算。明早我和二媳婦起早做些餅帶著，再裝些蜜棗、菱角，去鎮上賣了補助返來。”
直到暮色來臨，蔡氏才焉頭耷腦地返來。
清啞攬著郭巧悄悄坐在前艙，姑侄兩個都看不敷似的望著內裡。火線，郭大全和郭大貴輪換搖漿，一推一拉悠然得意；身後艙內，蔡氏“呱啦呱啦”高門大嗓子跟吳氏說話，甚麼“這塊田是誰家的”，又甚麼“那屋子是誰家新蓋的”等等，清啞總也冇聽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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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了一下，道：“還是彆扔了，扔了太煞風景。你隨那些傢俱一塊措置吧。或者有人要呢，也算物儘其用，不孤負它跟從我一場。”
郭大全無法點頭，道：“好，好！當甚麼好差事。彆忘了，還要賣東西呢。你要怕難為情，張不開口，還是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