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愣,方則正要嗬叱,就見莫哥兒敏捷衝過來,抬手照著方無極臉上就是一下子,“啪”一聲打得又脆又響;這還不算,打完了又當胸推了極哥兒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猴身就撲了上去,騎馬一樣騎在極哥兒身上,揮拳就揍。
既然一塊想,那總要說點甚麼吧?
這是安撫兒子。
清啞一手扯著莫哥兒胳膊,一手摩挲他後頸。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方無悔說不清思唸的感受,隻喃喃唸叨:“想爹!”看滿屋子人都不感興趣。
更何況他娘小時候就有啞巴病,這也不是奧妙。
在清啞教誨下,他見了長輩也會主動叫。
莫哥兒眼皮子一垂,長睫毛蓋下來――
她不肯裝模作樣地叱罵莫哥兒,又不能說極哥兒該打,隻好不說話,幸虧她一貫話少,這麼的也不顯她高聳。
高雲溪正幫兒子擦眼淚,聽了忙問極哥兒:“你如何能說弟弟是啞巴呢?弟弟會說話。你聽誰說的?”
章媽媽嚇得跪下,說並不敢亂嚼舌頭,原是底下人傳聞烏油鎮大少爺家的莫哥兒四歲了還冇說一個字,誰知這返來了結曉得叫人了,她很歡暢,說“原還當是啞巴,誰知開口說話了。大器晚成!”
極哥兒忙問:“我也是大伯孃的心頭肉嗎?”
清啞感覺有需求說幾句,便牽著莫哥兒走到方無極跟前。
莫哥兒打人,如何還安撫他呢?
因為他被人叫了啞巴。
莫哥兒見娘先說極哥兒不對,然後才讓他報歉,內心很對勁,可見娘是同意他揍極哥兒的,便很聽話地給極哥兒報歉了。
這一出去,他先叫了方瀚海一聲“祖父。”
她很奪目,隻說是為莫哥兒歡暢,又說“大器晚成”,並不是背後埋汰莫哥兒,想以此免除懲罰。
清啞在羅漢床邊椅子上坐了,方無悔當即趴下床來,撲到她懷裡,抬頭問道:“娘,爹返來嗎?”
方則不知該罵兒子還是侄兒了,“哎喲這小子,這麼短長!”
無悔詰問:“哪天回?”
嚴氏笑道:“這孩子,總惦記她爹。一下午都問了我好幾次了。想起來問一回。過會子忘了,又問一回。這下見你來了,又問。”
極哥兒跟適哥兒乾係很好,忙道:“爹也疼大哥。”
那極哥兒聽了,調皮地指著他笑道:“啞巴叫人了!”
清啞抱著女兒,悄悄搖擺,隻是笑。
極哥兒遭受俄然攻擊,懵了,等反應過來,哇哇大哭,揮手蹬腿,卻不知還手,他長這麼大冇跟人打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