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將軍稍候一下。”阿金瞅一眼棘默連說道,“世子有話,怕您一小我對付著難,葉城大營主將頡利為人陰狠,一會就由我來拖住他。副將阿木爾是我表兄,當可助我們一臂之力……”契苾道元驚奇道:“阿木爾?記得不是你的仇家嘛?你在我部下辦事那幾年,你們不是勢同水火?”阿金笑道:“他是貴族後輩,生就的少爺脾氣,這些年也曆練出點人味兒了……我們現在處得倒好。”契苾道元不由點頭嗟歎,道:“你倒提示了我,葉城大營固然是我親手調教的,但現在我任這雲海城禁軍統領也有三年;就是本來我調教出來的,也難保冇有變心的。世子當更加謹慎!”
“契苾道元奉聖命前來葉城大營措置軍務!”契苾道元雙目微睨著世人,“眾將聽宣!”
“你忙著和阿金說話嘛!”契苾道元惡棍地笑笑,“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我奉令勤王護駕,名正言順,你在我這裡嘰歪甚麼?”
棘默連笑道:“有契苾將軍陪著我,徹夜不勝利,便成仁罷了。”
“把龍喉給我剿了!”契苾道元臉上泛著青光,冷冰冰說道,“走了任何一人,惟你是問!”
契苾道元嘲笑道:“且不說你此言犯上,即便可汗故去,棘默連世子便是新的可汗!”
這些人差未幾一半都是契苾道元掌管葉城大營時遴選的軍官,見了昔日主將,呼呼嗵嗵就跪了一地。話舊的、問好的、道賀的、酬酢的……甚麼樣的全有——實在他們也不曉得這個老下屬為何而來。契苾道元想到阿金在背麵已纏住了頡利,不由微微一笑,向世人略一點頭請安,從懷中取出那白絹包裹著的錯銀銅虎符來,回身拔掉正廳上的將令,方回過身來。眾將佐早已看得呆了,偌大一其中營大帳中立時鴉雀無聲。
頡利聽到中營主帳內一世人等“是”喊得山搖地動,忙撇了阿金趕來,現在在中間看著,已是氣得目瞪口呆,直到契苾道元將任務分撥結束,才閃出來一揮手道:“慢!——契苾將軍,您要做甚麼?”契苾道元冷冷一笑,指著桌上的白絹說道:“喏!冇見可汗的虎符嗎?我現在是代可汗行王令!”頡利看著契苾道元寒凜冽的目光,內心不由一抖。但他與清河公的乾係實在太深,身家性命早就押上了。被契苾道元三下五去二就解掉了兵權,心中又驚又怒,也明白了雲海城中大變期近,當此關頭,榮枯存亡千鈞一髮。他不能不出麵一爭,遂嘲笑道:“即便奉聖諭調兵遣將,我是主官,如何能撂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