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過,吹起麵紗的一角,暴露一張咬牙切齒的紅唇。神女的眼中卻仍舊是安靜無波,嘴唇微動道:“阿月去白龍城看真神女,讓我來扮假神女,太不隧道了!她為何不本身來?”
水鏡月坐在一棵枯木之下,抬眼看向南邊的天空,正抬手籌辦喝口酒,手中卻俄然一空――
風尋木假扮的巫師接過酒杯,代替神女喝了。
風尋木曾問過水鏡月,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動靜傳到白龍城,什羅教如果派人前來戳穿他們如何辦。
***
水鏡月挑眉笑了――“他們來了纔好,就怕他們不敢來。”
西夜國的國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留著一把長鬚,長得非常俊美。
風尋木無聲的笑了一下,道:“放心,有我陪著你。”
清淺的河水酷寒徹骨,胡楊木沿河而生,夏季的草木枯黃,再遠一點便是蕭瑟的戈壁。
前麵阿誰瘦點的巫師擺了擺手,表示她麵巾要被吹跑了,道:“阿月不是解釋過了嗎?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世人跪地,感激神女的恩賜。
玉關情倒是明白水鏡月為何會如此大膽――什羅教的教義中說,神女和大巫師,化身千萬,不時在信徒身邊。
彆的,什羅教神女的兵器是弓箭,非常善於暗器。這一點跟唐小惠也非常的類似。
未幾久,人群中響起一陣喝彩聲和拜謝聲,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舉著那支紅色的羽箭,看著轎台上的神女,淚流滿麵。
水鏡月聳了聳肩,眼底透出幾分笑意來,道:“那丫頭有甚麼好擔憂的,我不如擔憂擔憂西夜國王。”
這笑嘻嘻的聲音,便是海言了。
達奚起家,又行了一禮,這才上馬,帶世人進城。
水鏡月斜了他一眼,抬眼之時又往南邊看了看。
直到射出第七支箭,神女的箭筒已空,停手,坐下。
國王讓人端了美酒來,敬獻給神女。
胖點的巫師眨了眨眼,道:“裝神弄鬼也很風趣的,和尚帶你們玩。”
水鏡月愣了愣,接過來喝了一口――公然是溫的。她轉頭看了看,將酒囊扔給了阿傑,道:“喝一口暖暖身子,不準喝多了。”
水鏡月俄然想起,當年進入白龍城之時,大巫師彷彿叫神女的時候,彷彿是叫得“小七”。
海言:“阿月說的冇錯。即便是什羅教信徒,也不體味他們的神女,七女人儘可隨心所欲。”
天空中的吟誦之聲垂垂短促,鼓點普通的聲音似是在催促步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