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女兒。”
兩人在島上住了大半年，比及分開的時候，他們的那位朋友送給他們兩把刀，說是用當時那塊天外飛石打造的，刀上刻了他送他們的祝賀。
“門徒有難，做師父的如何好作壁上觀？”那人輕笑一聲，“聽玉衡說，你接到阿月的乞助以後，隻說了句自作自受？你知不曉得，若不是我去的早，她能夠真的會死？”
黑衣人眼神一凜，捏碎了手中的杯盞，“你，有幫她當作本身的女兒嗎？”
水鏡花點頭，從衣袖裡摸出一個暗紅色的木頭盒子，長不過五寸，寬僅一寸，盒子上刻著百花齊放的紋樣。她翻開木盒，內裡是一把小巧的刀，長三四寸，寬不敷半寸，刀口前段更是如同粗些的銀針普通。這把刀通體玄色，薄如蟬翼，刀柄的位置刻著兩個字——“花前。”
“她是我的女兒，兩個都是。”吹簫人的眼中終究閃過一絲光芒，“我不是信賴東方，隻是……輸不起。自阿瀾去了以後，我就不是疇前阿誰水離城了。我能夠不在乎伏屍遍野血流成河，但我不敢拿她們的性命去跟老天爺賭，我輸不起，冥眴亡見總比珠沉玉碎好很多。烏炎，你來奉告我，若你是我，你如何選？”
那兩把刀就是現在水鏡宮的無影刀，“花前月下”是說隻要對方在的處所，即便花殘月落，也是歌樂醉眠處。
“烏炎，你還冇奉告我，是誰奉告你，阿月有難的？”他說的是水鏡月在江城的事，烏炎此次來中原，並冇有回水鏡宮，而是直接去了江城百草堂。
月光下，水鏡月站得筆挺，手中的刀舉至頭頂，清冷的聲音如同珠玉碎地——
一曲結束，玄色的身影從竹枝上翩飛而下，落在竹亭中的吹簫人身邊，獨自取了酒壺來飲，“你倒是挺有閒情逸緻。”
***
吹簫人看了他一眼，“當年阿月出世的時候，東方神相的預言，你也是聞聲了的。”
月微明，風輕吟，竹影搖。
“重瞳亂世？”黑衣人笑得諷刺，“離城，我最看不起你的一點，就是你太信賴東方老鬼的老天爺。那老鬼如果真神仙，為何弄得本身抱屈而死，東方家屬存亡斷絕？”
保哪一個，舍哪一個，自是再較著不過的。
“從今今後，你在‘花前’普救含靈之苦，我在‘月下’替你斬儘百鬼眾魅。”
關於這兩把刀，水鏡宮有個傳說。
水鏡花聽明白她在說甚麼以後，感受有些冷。她也是大夫，“妖妖怪怪”四醫也是教過她的。她天然曉得，那所謂“八成的掌控”是如何回事。如果包管她們兩小我最後都安然無事，五成的掌控已經是最悲觀的環境了；可如果隻保一小我，勝利的機遇就有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