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沸騰起來才行!沸反盈天的那種。”
明心敲著隻小木魚,道:“阿彌陀佛,和尚不是武林人,不參與江湖事。”
水鏡月抬手往她嘴裡塞了一塊熱豆腐,斜眼道:“多嘴。”
佛道兩家的比武在靜江城東的集貿市場中間。少林和武當兩家在這裡搭了個戲台――不,是擂台。上午文鬥,下午武鬥。文鬥天然就是論法,除了佛道兩家的弟子,江湖人都能當作催眠曲來聽。武鬥就比較吸惹人了,不但是江湖人,連城中的淺顯老百姓都搬了張凳子過來旁觀――比雜耍的風趣多了。
離虹搶先撩起魚尾巴,咬一口,“好燙!真好吃!就是味道太淡了,我要辣椒!很辣很辣的那種紅辣椒!”
雁長飛也不掙紮,任他揉圓了又搓扁,隻是有些不解――他甚麼時候講了嘲笑話?
底下的看客很多,佛家的坐在左邊,道家的坐在右邊,中間是以鄭元濤為首的中原武林人。佛道兩家的最火線都留了一張空座,應當是給清源和海時的。不過,這會兒已經開打了,兩邊佛道兩家的弟子號令著,隔著“楚河”都能對馬,卻仍舊不見兩邊的領頭人現身。
水鏡月等人到的時候,比武恰好方纔開端,擂台上的兩人還都是水鏡月熟諳的。左邊那位小和尚是少林寺的寂語,海時的徒孫。右邊那位是武當派的資阻,清源的徒孫。提及來,這兩人實在跟水鏡月纔是平輩人。但不知為何,水鏡月看他們的時候,總感覺像是在看小孩兒,就跟看阿傑差未幾。
水鏡月偏頭看了看自家教員和師伯,道:“你們不去支撐下自家佛祖?”
明希撥弄著佛珠,神情寂然,道:“佛祖見了貧僧,估計是要活力的。”
阿傑伸筷子入鍋,驚叫道:“沸騰了,沸反盈天的!師父,我不等你啦。”
古玲將盤子塞到他手上,又遞了雙筷子給他,笑道:“放心啦,是豆腐做的,二蜜斯特地叮囑阿桐給您弄的。二蜜斯這陣子可擔憂您呢,這會兒見到您老,內心歡暢著呢。她就是害臊,還彆扭,越是……唔……哇,燙死啦!二蜜斯!”
一旁無所顧忌的吸著魚頭的明希昂首,道:“你不是早破戒了?”
“掐指一算啊。”水鏡月咬著熱豆腐點頭,抬眼瞧他,“大和尚,不然,你幫我算算那條火龍在哪兒,算準了我就信你了。”
明心轉頭,一張臉總算暴露些笑容,起家,伸手摸了摸長庚的腦袋,道:“不錯。不過,長庚啊,豆腐也是從魚湯裡撈出來的。不要引誘和尚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