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明白。”水鏡月看向長庚,開口突破了沉默,“嶺南山高水惡,百姓儲存不易,這些倒是能設想。不過,長庚,你說朝廷對嶺南不聞不問,又說嶺南百姓受壓迫,那壓迫他們的是誰?據我所知,嶺南的百姓現在仍舊以部落為主,嶺南節度使在他們眼中還不如一個部落酋長有威望,官府的處所軍還不如一窩山賊或者海盜對他們更有威脅。”
她說著看了看劈麵的兩位欽差,笑了笑,持續道:“朝廷派欽差來嶺南,看到的是哀鴻造反,邕州知府罹難,節度使故意有力,最後的成果又會如何?嶺南百姓的日子隻會更加難過。或許,他們已經不再信賴現在的朝廷了。或許,這也是為何流落江南的哀鴻在聽到賑災的動靜以後,仍舊不肯返來的啟事。”
墨千殤有些驚奇,“你的意義是說,一小我一個月就隻吃三顆這類藥丸?”
長庚道:“叛逆兵的軍糧,他們把它叫做魔穀丸。這三顆,是一個成年人一個月的分量。”
長庚淡淡笑了,抬眼看了石昱文一眼,道:“當然。西南王是大昭的臣子,即便故意當天子,也是叫謀逆,可不是賣國。”
墨千殤沉默不語,低頭看著桌子上的那三顆泥丸般的“糧食”,眉間的褶皺不由越來越深……
水鏡月瞧著那些黑乎乎的藥丸,“王謝貴婦們的口味還真奇特。那麼些美食不吃,喜好吃泥丸?”
“邕州?”水鏡月恍然的點頭,猜想道:“是交趾?”
墨千殤輕咳了一聲,問道:“長庚公子,這是甚麼?”
交趾國的壓迫,水災帶來的饑荒,讓本就艱钜的嶺南子民更加的走投無路。助紂為虐的嶺南處所官,天高地遠的朝廷,也讓他們看不到將來的但願。而人一旦生出絕望之心,不是沉寂無聲的滅亡,就是在沉默中發作,傾儘統統、與這個世道同歸於儘……
長庚的詰責讓氛圍頓時變得有些凝重。不過,這事不但有地理環境的原因,也有汗青啟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也不是一年兩年能改良的,更不是他們幾個能決定的事情。
水鏡月摸著鼻子望天,其他兩人訕訕的將還將來得及伸出的手收了歸去。
石昱文聽了眼睛一亮,道:“這東西不錯。收一些歸去賣給金陵城的那些個貴婦,鐵定能大賺一筆。”
墨千殤想起之前長庚列出的嶺南節度使的三條罪行,問道:“莫非,哀鴻造反不是因為水災形成的饑荒,而是因為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