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施恩父子從裡間走出,老管營下認識的便朝廳外王倫看去,臉上掛著笑容,連連點頭,王倫見他初時還端著架子,此時卻笑容光輝,心知局勢已定,便也點頭回禮。
不想王倫卻拉著他的手道:“我本日來此,定叫很多人瞧見,若明日世人便聞徐西席死在牢裡,就怕叫人起疑你我使了調包之計。當然冇人思疑更好,如果有人思疑,我看不如且使個障眼法,先伏下一個引線在此,你今後若發明風頭但有不對,便可用心透一絲風,務要叫人信賴我本日隻是為了救援阿誰剛遭發配的淮南大漢而來!到時候徐西席已然走遠,那裡去找他來與你當堂對峙?你隻一口咬定放走的隻是這個淮南男人,到時候為一個無關緊急的犯人誰來究查?你再辦理一番,定保你父子穩如泰山!”
施恩見說,暗想道,那高俅遠在東京,濟州城池又不是甚麼首要州郡,就不信那麼巧偏叫他窺得周細。當下點點頭,便要送王倫出了寨子。
兩旁軍漢見他一個囚徒,還敢口出大言,頓時都氣惱不過,便聽有一個為頭的喝道:“你那男人,莫要鳥強!隻要進了我這安平寨,是蛇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要不是看你有些手腕,而我家小管營又是個恭敬豪傑的,不然等下老爺打殺威棒時直打殺你!叫你到閻王爺麵前喊冤去,且看他白叟家睬不睬你!”
隻見施恩快步走了過來,也不睬會廳上世人,隻把王倫帶到一處僻靜的地點,施恩便小聲道:“今晚子時,安平寨東門外十裡處有個土坡,大官人隻在那邊等待小弟便是!”
那施恩搖點頭,道:“那三衙太尉高俅的名頭聽起來嚇人,卻遠在東京,遠冇有麵前的威脅來得火急。就算高俅一手遮天,也不成能把天下統統逆他意義的人都殺個潔淨,可如果獲咎了這個在綠林中很有權勢的梁山賊首,結果會如何樣,孩兒在心中也自衡量過幾次。父親,常言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故而孩兒這才擅作主張,應了這廝們!”
王倫開朗一笑,道:“無妨,待回了盜窟,隻請我兄長如本朝狄公普通,帶個鐵麵罩便是,誰瞧得出?小管營勿憂!”
那老管營聞談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一萬貫,嗬嗬,嗬嗬……”
隻見這時從馬車高低來三五個男人,站在路邊說話,隻聽此中一人道:“寨子裡人多眼雜,又有很多人識得湯隆兄弟,隻我與小管營兩人出來,諸位兄弟且在此處候我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