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阡陌第一個發難：“賀靈，你說清楚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就如許，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
師父，段暄？
席放緩緩道：“君衍之的事，你都曉得了？”
君衍之眼圈一紅，怔怔而望。
筆跡草率難辨，字裡行間的熟諳感卻讓他的眼睛有些潮濕。
慧石峰以往溫馨平和、打打鬨鬨的日子，再也不複返了。
君衍之怔怔望著這張紙，忽地一下飛了起來。
“跟我來！”
君衍之低下頭，隻見一隻黑黝黝的、臉盆大的龜趴在他的腳下，契而不捨地咬他的褲腿。他哈腰將這龜抱起來，一動不動地望了好久，輕聲道：“他走了，又隻剩下我們兩個了。”
他青衫早已變成暗紅，神采慘白如紙，卻像是全然不在乎。賀靈瞥見有點嚴峻的模樣，心中一陣沉悶。他剛纔隻是想說點甚麼引著他分開，根本來不及想太多，隻好胡胡說道：“荊師弟說他……愛、愛上你了。”
巨塔在空中扭轉，遮天蔽日，但是落在地上卻非常小巧，剛好能握在手中。
君衍之在離他十步遠的間隔處落下來，卻不敢開口問，隻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君師兄，刮傷你心，抱憾畢生。之前去紅楓教取回一本《雷霆劍法》，師兄可在我房間床縫夾層裡找尋。萬望保重。”
局勢立即產生了竄改。
陸長卿等人已經返來了，神采冷冷地發青，也不說話，一看就是底子冇追上君衍之。
眾弟子都懵了：“師父息怒！”
柳阡陌緊緊咬著唇，平靜地望著圍上來的弟子：“何故要關我？門規不準毒害同門，宗主健忘了麼？”
“你若將誅仙塔毀傷，你師弟性命不保。”席放沉聲道。
柳阡陌的心中一暖，多少年了，他求的也不過是這麼一刻！
“……源源不竭的真火燃燒，直到化為灰燼。”
眼看烏黑巨塔又如同磨盤普通遮住太陽，一道白影俄然自石頭上竄起，向著遠方群山飛了出去，朗聲道：“君衍之，荊師弟之前曾對我說過幾句話，是關於你的，你想不想曉得？”
“事已至此，你彆孤負了荊師弟救你的苦心。你找個處所好好養傷，今後銷聲匿跡吧！”
兩人都喜好以武力來決定勝負，照這模樣下去勢需求乾上一仗。
賀靈心中感喟，這君衍之向來都清冷疏離，像個不食人間炊火的神仙，何時變成現在這副動不動就掉眼淚的模樣了？前幾日那股翻雲覆雨、把他關在結界不放出去的陰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