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中帶你去采藥了?”冷凝霜坐在院子裡,一口一口地吃果子,問。
剛走到門口,卻見薑三娘扭著楊柳細腰,笑嘻嘻地踏出去,一樣是粗布衣裙,卻洗得很潔淨,油黑的長髮奇妙地綰了一隻高髻,簪了好幾朵野花。腕子上戴了四個銅鐲子,薄弱的耳垂下兩隻銀墜兒跟著走動打鞦韆似的搖擺。
“啊?”白兔吃驚地張大嘴巴。
“嗯,白郎中說拂曉時去采藥能發明好東西。能幫上他的忙我也很歡暢。”
“你是……”白兔不認得薑三娘,卻討厭她身上便宜的香粉味。
冷凝霜見他吃得苦澀,將信將疑地拿起一隻,在他亮閃閃的眼神裡咬了一口,公然很甜:“這是哪兒來的?”
“不去。”白兔搖點頭,“王屠戶家的豬病了,白郎中明兒要去看病,免得鬨豬瘟。”
“這是王木工的媳婦,薑三娘,叫‘嫂子’就行了。嫂子應當是來找白郎中開藥的,你看著辦吧。”說罷,拎著短弓出去了。
“真好啊,”她歎道,“我和白郎中說過好多次,讓他帶我進山采藥,他都不肯。”
冷凝霜望著他笑眯眯的臉,偶然候她感覺他還挺純粹的,這時不時披收回來的純粹氣味,讓她感受他底子就不是出身在渾濁的天下。當然了,失憶的人恍若初生,也有能夠是一顆渾濁的心被重新洗淨,複原成了赤子,誰曉得呢。
“霜霜,不可……”
薑三娘哎呦著揉著把柄,煩惱萬分。
他看都冇看她一眼,倉促說罷,繞過她大步分開。
“是麼?”冷凝霜的神采有些絕望。
又一記眼刀飛來,白兔隻好將未出口的話咽回肚子裡,低頭沮喪地答覆:“好。”
冷凝霜對勁地點點頭:“那明兒辰時鄙人邊那棵老槐樹下見。”
“明天你去嗎?”
“天剛亮時,和白郎中去山裡采藥,我摘的。”白兔笑吟吟地望著她小口吃著,好似很高興地答覆。
薑三娘惱羞成怒,抬腳就要追逐,不料剛走了一步,俄然感覺小腿上一痛,緊接著膝蓋下認識地一彎,竟撲倒在地,富麗麗地摔了個狗吃屎。待再抬開端來,白兔已經蹤跡全無。
“不曉得,白郎中說山裡人管它叫‘黑桃’,不過這應當不是桃子吧。但很甜的,白郎中也說能夠吃,不信我吃給你看。”白兔覺得她不敢嘗試,倉猝擺設證據似的拿起一顆,咬下一大口。紫紅色的汁水溢位,染紅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