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裡，又轉到了督理當年與禍水那一段青梅竹馬的情緣上去，張家田插不上嘴，隻能坐在一旁靜聽，倒是得了很多知識。本來雷督理和禍水自少年時便瞭解，當年瞧著清楚就是一對金童玉女，誰也想不到現在玉女會和金童鬨仳離。而除了玉女太太以外，金童督理還另有兩位姨太太，兩位姨太太也都是好人家的女人――超卓的煙花女子，督理固然偶爾也愛，但是果斷不往家裡招。也恰是是以，督理獲得了一個“君子君子”的雋譽。
然後，他第一次聽到了雷督理的聲音。
雷督理把雙臂環繞在胸前，倚著門框站著，距他獨一天涯之遙。他大驚之下，一口粗氣充公住，呼的一聲，全噴到了雷督理臉上。
三姨太太睜大眼睛，做了個天真天真的模樣：“惱甚麼呀？你冇聽過這麼一句話，叫做‘寧為豪傑妾、不做匹伉儷’嗎？難不成，你情願出去嫁個平常的大學畢業生，一個月賺二三十塊錢薪水，連個老媽子都雇不起，窮得要甚麼冇甚麼？”
葉春好沉默了半晌，末端還是一點頭：“你冇有自在。”
葉春好紅著臉道：“你彆查問我了，我實話奉告你，我底子就不想嫁人。當今女子嫁了人的，有幾個是為了愛情？就算是自在愛情結的婚，婚後男人喜新厭舊，那愛情也早淡了、冇了。”
張家田聽到這裡，啼笑皆非：“這可真是奇了怪了。要我說啊，娘們兒不聽話，就直接薅著頭髮臭揍一頓，包好！”
三姨太太抿嘴笑：“傻子，誰奉告你是他等我的？”
三姨太太嘻嘻一笑：“不委曲你吧？”
“我看婚姻這類事情，對女子並冇有甚麼好處。”
副官一邊回身向前帶路，一邊答道：“往大帥那兒搬。”
雷督理叮嚀副官把鋼琴抬到空屋子裡去，言簡意賅，有氣有力。
張家田不曉得葉春好的遭受，下午醒了過來，他坐在門房裡，聽老聽差們嚼舌頭扯閒話。門房裡總有過期不久的報紙，有人對著報紙一個字一個字的認，認了半晌以後，見神見鬼的抬高了聲音道：“我們太太鬨仳離那事兒，如何又上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