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督理扭了一下，換了個更舒暢的姿式：“他臨走時，帶了我給他的一百萬軍餉。誰殺了他，誰就能得一百萬，你說他另有能夠活著嗎？”
雷督理一眼都不看三姨太太，若無其事的持續說話：“燕儂還好，不像老二。老二是洪霄九送我的，他媽*的，誰要他玩過的破貨！”
張嘉田笑道：“這又不費甚麼力量，再說我服侍大帥是該當應分的。要說大帥汲引我做了官，我就到處擺起官架子來，那成甚麼人了。”
雷督理披了戎服上衣，帶著他往外走，但是剛走到大門口，倒是另有一對嬋娟相挽著從另一條路也走了過來，恰是葉春好和三姨太太。張嘉田一瞧見葉春好，頓時就笑了，而葉春好先向雷督理問了好，順勢抬眼，也向他一笑。
雷督理拿起一捲毛巾抖開來，蓋在臉上用力擦了一把，然後說道：“這不是你該乾的活兒了。”
張嘉田在雷督理的左手邊坐下了，恰好麵對著葉春好與三姨太太。固然他對三姨太太那一圈燙髮還很獵奇，但是這回長了經驗，抵死不敢再昂首。幸而那洋飯洋菜流水樣的被聽差送了上來，緩慢的擺滿了一大桌子，又有唱曲的女人琴師進了來，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他藉著這陣熱烈的保護，才又規複了天然。
暮色蒼茫的時候，葉春幸虧衛兵的護送下，坐著汽車先走了。
雷督理端著半杯白蘭地，淺笑看著她，臉上有一點紅，像是帶了幾分醉意：“那好，讓汽車送你回家，燕儂一小我留下。”
雷督理笑著推了他一把：“胡說八道！”隨即四仰八叉的今後一躺，正躺進了三姨太太的懷裡。
但是他冇體例深問這件事，還得把話往回了拽：“大帥，您要不要喝點兒醒酒湯？”
張嘉田又去看三姨太太，就見她死死咬著嘴唇，麪皮紫脹，是有磨難言、要憋死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