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穀沉聲問,“你們結婚了?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過了三書六禮?”
這些人穿戴不甚同一,氣質不甚分歧,有男亦有女,手裡皆拿了兵器,莊嚴地圍在主院外側,擺出隨時都能夠進犯的姿式。彷彿隻要內裡有號令,他們手上泛著寒光的兵器馬上便會劃出一片炫光,收割鮮血!
還是個熟人!
衛礪鋒聲音冷厲,“我是他男人!”
“心儀對方……不就是私定畢生?”六穀抄著袖子冷哼一聲,下巴微微揚起,儘顯名流風騷的鄙夷之色,“你倒真敢占便宜!”
他們一人執鞭,一人舉劍,鞭子泛著烏金,長劍噙著銀芒,你來我住,身影交叉刹時,已對拆數十招!
暮秋之夜,殘月如鉤,草木隱含霜色。
想著要洗漱,他從床上起來,一邊往下走一邊問六穀,“您如何來了?”
黑衣人冷哼一聲,手腕一翻――
“我來看你……”六穀抬手,將紀居昕鬢邊髮絲理順,行動非常輕柔文雅,“你很歡暢?”
他的手有些抖,眼底有些恍惚。
這大抵就是報應……
衛礪鋒哼了哼,心想床邊不是有方幾,不過看這墨隊首級彷彿有點傻,他就不計算了。
“噗――”
黑衣人眯了眯眼睛,手繞到耳後,摘上麵巾。
衛礪鋒拇指抹了抹傷處,低頭看一眼,舌尖舔過腥甜血漬,眼睛微微眯起,下一瞬,躍起前衝,招式變的更加淩利!
六穀黑了臉,“彆逼我殺你。”
衛礪鋒不敢稍離,也在旁守了一夜。
衛礪鋒麵上不見一點鎮靜,“中間暗夜來訪,意欲何為?”
他嚼了幾下滿口生津,總算舒暢了點。
開甚麼打趣!
衛礪鋒感覺奇特,卻也能看出六穀對紀居昕並無歹意。可他仍然不放心,緊緊站在旁盯著,寸步不離。
彷彿肝火再也停止不住,黑衣人手一抖,匕首一劃,衛礪鋒頸間多了一道血痕。
衛礪鋒心有所疑,不肯,兩人似又要打起來。
“中間好大的口氣!”衛礪鋒劍鋒往前一分,“管天管地,你管不了伉儷房|事!”
半晌,六穀悄悄歎了口氣,把端著茶盅的手伸到衛礪鋒麵前,“放歸去。”
衛礪鋒皺眉。
黑衣人怔了一瞬,手裡鞭子就被衛礪鋒卷飛,後者刹時躍到麵前!
風起微寒,夜幕安好,將軍府旁的園子裡站滿了人。
六穀壓著聲音,“莫非要我一向端著這破杯子嗎?小昕醒瞭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