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重情重諾,這反倒是李恪情願看到的,恰是如許的人,李恪纔敢放心任用,又何談見怪之說。
薛仁貴本就是薛家後輩,待今後建功立業,封侯拜將後,和柳家女本就是名當戶對,又有李恪的麵子在,薛仁貴娶柳亨嫡女不是難事。
薛仁貴回道:“不瞞殿下,末將此去乃是拜見家父生前舊友柳傑,柳叔父與家父曾有指腹為婚之約,本日也是時節,末將依禮特去拜見。”
李恪技藝不俗,這天下能傷李恪的人本就未幾,再加上多數督府防備森嚴,薛仁貴在與不在,李恪安危也都無虞,故而李恪有此一言。
薛仁貴道:“末將想同殿下乞假半日,出府措置些私事。”
“這...”薛仁貴冇想到李恪會這麼說,一時候另有些躊躇。
李恪道:“此前柳傑欲毀婚約,不過就是看你一介白身,又無甚產業罷了。現在你在婚事府任職,已有官身,早已不是白丁。至於產業,這更好辦,你帶本王的口令,去多數督府賬房支取五千貫錢,在晉陽城中購置些宅院、鋪麵、田畝之類財產便是,剩下的備上厚禮拜訪,功德可成。”
李恪也看出了薛仁貴臉上的躊躇,因而道:“怎的,莫非仁貴也冇有將來隨本王北伐時建功立業的信心,還是不肯為本王效力?”
李恪之言本也是美意,可薛仁貴聞言,卻忙道:“與柳叔父聯婚,迎娶柳家小娘乃家父遺言,末將必當應家父臨終囑托,促進此事。並且柳家小娘自幼與末將瞭解,對末將情深義重,末將又豈能孤負。殿下美意末將隻能心領了,還望殿下勿怪。”
李恪道:“仁貴有事但說便是。”
李恪一擺手,稍帶著些怒意對薛仁貴道:“柳家不識英才,竟欺少年之窮,仁貴此前不過一時之困,豈患無妻?仁貴且先稍待三載,待你隨本王北伐建功,封侯拜相之時,本王請母妃親身出麵為你做媒,你娶了柳嘉禮嫡女為妻,豈不快哉!”
柳家雖隻是河東柳氏旁支,不出世家之列,但因很有家業,又高低有些乾係,故而不免有些傲氣。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朝晨。
薛仁貴迎娶柳家小娘確是薛軌的臨終囑托,薛仁貴是孝子,薛軌的遺言他天然要死力遵循。並且柳家小娘和薛仁貴也算是青梅竹馬,薛仁貴重情,也不肯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