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買手中所拿的方天畫戟代價不菲,絕非平凡人家所能有,薛仁貴所出,必是處所豪族,而大唐處所府軍,凡是有些家世的,又大多不會自小卒做起,更何況薛仁貴另有這一身不俗的技藝,席君買看薛仁貴不是凡人,卻又應征參軍,不免獵奇
李恪的話入耳,薛仁貴本來平平的臉上竟不由有了一絲意動,薛仁貴幼年喪父,家道就此中落,淪入田畝,十數年來以務農為生,他的這一身血脈,已然是他最為高傲的本錢了。
現在蘇定方已為臨清侯,官拜朔州都督,坐鎮一方。席君買也為正四品右驍衛中郎將,掌陌刀營,而就在三年前,席君買還不過隻是長安禁軍一名再平常不過的士卒罷了,這升遷的速率確是叫人讚歎。
李恪聽得薛仁貴也隻出身豪族,因而問道:“天下薛氏,河東居首。不知仁貴與河東薛氏又有何乾係?”
薛仁貴朗聲應道:“末將願入婚事府,為多數督鞍前馬後。”
自打武德年底,李恪封親王以來,統共不過有過兩任婚事府典軍,一是蘇定方,二便是麵前的席君買。
一旁席君買聞言,不解地問道:“你所帶的這柄方天畫戟不是凡品,乃是精鐵所鑄,想來你也該有些家世淵源,怎的自行當兵,自小卒做起呢?”
李恪把手中拿著的方天畫戟交還了薛仁貴,對薛仁貴問道:“仁貴既有建功立業之心,可願入本王麾下?”
“哈哈。”
薛仁貴照實回道:“薛禮此番是來太原有要事要辦,便剛巧看到了席將軍奉多數督之命正在晉陽城中征兵,擇選力壯之輩。薛禮自問旁的不可,但自幼便有幾分力量,也想搏個出息,便從了軍。”
薛仁貴回道:“薛禮出自河東薛氏南祖房,乃北魏河東王薛安都以後,祖父薛衍,北周禦伯中大夫,家父薛軌,前隋襄城郡讚治。”
薛仁貴麵色泛紅,有些慚愧地低著頭道:“薛禮年已弱冠,卻還是庸碌有為,何談甚麼將門以後,不過是屈辱先祖罷了。”
李恪多麼人物,若非看中了薛仁貴的才調,成心重用薛仁貴,又豈會為一個小卒乾耗這般多的時候,李恪同薛仁貴講了這般多,便是為了這句話,而薛仁貴謹慎翼翼地等了好久,也恰是等著這句話。
正如席君買所言,以薛仁貴的本領,若隻用於陌刀軍,實在是暴殄天物。
李恪拍了拍薛仁貴的肩膀,笑道:“婚事府令不過是個才入流的武職,本王信賴,以你之能,戔戔七品武職不是你該在的位置。五載,五載以內本王必將掛帥北伐薛延陀,到了當時,本王但願你和君買都能在此役中名揚天下,做本王,做大唐的衛、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