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起家,走到了趙德言的身邊,拍了拍趙德言的肩膀,笑道:“先生可貴來一趟太原,本王這便命人備下酒菜,既是為先生洗塵,也是叫先生再嚐嚐這故國風味,先生去國已久,想必那些胡食也吃得煩厭了。”
趙德言道:“殿下兵威極甚,淩霸漠北,夷男恐殿下北上,竟調汗庭半數兵力於浚稽山,並留下其侄咄摩支鎮守,現在的夷男已半成驚弓之鳥,不複以往了。”
李恪抬手將趙德言扶起,對趙德言道:“長安一彆,本王同先生再見竟是已在太原了。”
趙德言聞言,笑道:“如果殿下情願親往,恐怕待此動靜傳至鬱督軍山,夷男便該吃喝不下了。”
李恪在偏廳主位中坐下,壓了壓手,一邊表示趙德言坐下,一邊對趙德言問道:“先生此來太原俄然,不知所為何事?”
李恪笑道:“當初父皇詔本王宮中奏對時,論及薛延陀之事,本王當日所言多有鑒戒先生之處,本王的幷州多數督一職中還多有先生之功。”
李恪聞言,笑道:“漂亮設在諾真水敗北,損兵折將,棄浚稽山而去,轉而在金山科布多自主流派,這一招棋正如天馬行空,難著邊沿,漂亮設是個粗人,絕無這等心機,這恐怕就是先生之策吧。”
趙德言曉得李恪和漂亮設早有肮臟,漂亮設此前也一度開罪惡李恪,但趙德言同李恪說話和同漂亮設說話卻分歧。
李恪嘴角輕揚起了一絲笑意,道:“先生為本王北伐之事勞心頗多,來日待本王北伐功成,先生便是大功一件。”
趙德言道:“殿下所言恰是,隻要漂亮設聯絡西域諸國,西域諸國必脫手互助,漂亮設為求自保,為爭權位,必引諸胡亂入,到時金山東西一帶便就熱烈了,乃至不必殿下脫手,夷男都會自顧不暇。”
兩軍作戰,輿圖天然相稱緊急,乃至能夠定奪一場戰役的勝負,李恪本來覺得這張輿圖已經是重禮了,可當李恪又翻開了趙德言給他的那本冊子後,臉上的神采竟變得龐大了起來,氣憤、驚奇、欣喜,各色神情在李恪的紛繁齊現。
趙德言道:“門下謝過殿下美意,不過此事尚還不急,門下另有兩物要獻於殿下,此兩物必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李恪笑了笑,端起手邊的茶碗悄悄地啜了一口,看著趙德言問道:“先生當初既利用漂亮設西逃,安身於金山,想必另有背工吧。”